尽管秦星羽也知道, 俞笙多半也就是逗他玩而已,没说晚上非要办了他。

但分明现在调戏他都不带犹豫的了!

……

俞笙这替身戏一拍,便拍了三四天, 每天收工回酒店时,时候都已不早。

尽管这几天,秦星羽半数以上的时间相对咸鱼, 打戏都是俞笙替拍的, 即便如此, 身体状况不好的缘故,单是在房车上坐着,他依旧觉得累。

而某位小俞总,居然还有精力在每天当完替身之后,准备专辑。

俞笙一直打算在春节之后, 发张新专辑。

尽管世人皆知俞队长已经退圈了, 但谁让今年秦星羽闲着没事写了好几首歌,秦星羽写的歌,他还是想唱。

因而一到南城, 俞笙把集团年底的工作忙完,便又租了间录音工作室,白天拍完戏, 晚上闲时录会儿歌, 跟音乐方面的合作方进行一些沟通。

反正杀青前, 秦星羽也不让他碰,天天守着只能看不能碰的心上人,不录歌他还能干嘛!

那晚秦星羽洗漱罢, 从浴室出来时, 手机上的时钟已然过了零点, 他洗澡前服了安眠药,这会儿有些困了。

这几天他刚刚换了药,市面上的安眠药就那么几大类,隔一段时间不管用了,就让医生给换一种。

前些时候服的唑仑类药物,他嫌半衰期长,白天药效也代谢不尽,影响拍戏状态,于是又让医生给换回了唑吡坦。

现下好了,虽然白天拍戏精神百倍了,副作用是:他晚上又开始间歇性地断片儿了。

当下他已经吹干了头发,抱着被子缩上了床,看着俞笙还在套房的客厅里摆弄吉他,于是他又从床上下来了。

他知道俞笙这段时间忙,白天集团时不时地开个线上会议,还给他当了好几天替身,晚上还要准备专辑……

于是此刻穿黑白拼色修身睡衣的少年,踩着毛绒绒的小熊拖鞋,从卧室出来。

重又回到客厅里抱着吉他的俞队长面前,清冷队友分分钟上线,不容置疑地命令了四个字:

“不许熬夜。”

平时他熬夜的时候,俞笙总是说他,现下可算给他逮着了一回。

一向自律的俞队长,近来熬夜确实频繁了些,他得管管,他可知道长期习惯性熬夜,造成失眠之后是什么感觉。

俞笙将吉他放到一边,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染上了半分浅笑。

平常都是他管别人,管下属管乙方管队友,而今,他就喜欢这种被秦星羽管着的状态。

秦星羽才不乐意管他!

他们现在就是个一夜情的队友关系,勉强算是情人,又不是他正八经儿的官宣男朋友!

但也不知是这昏黄的落地灯氛围过于暧昧,还是对方用吉他弹奏的两三声曲调过于深情,亦或是今晚他服用了有点断片儿副作用的安眠药。

总之,他没再多发一言,而是不疾不徐地上前,冷冷静静地把俞笙怀里的吉他拿走,放到一边。

而后难得地主动跨坐在了对方腿上,双手还扶住眼前人的肩膀稳住身形。

俞笙怔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福利,贴紧的身体,以及一抬头就可以吻到的冰凉而柔软唇畔,让自持隐忍了小半个月的俞笙,忽然觉得这室内空调的温度有点高了。

他明明答应过秦星羽,在剧组工作的日子里不再胡作非为的。

可是真的好难忍住!对方都主动坐自己腿上了!

此刻的俞笙,恨不得将每一寸肌肤都与对方严丝合缝地贴紧了,连那轻薄的缎面睡衣,都觉得碍事多余。

不知不觉中,他双手卡住怀中人的腰,勉强控制着想要往下按的冲动,可偏巧坐在自己腿上的人还乱动,攀着自己脖子的手也不老实……

也不知是不是坐不稳当,乱蹭乱贴的。

明明服了药,困得眼神都开始涣散了的秦星羽,就是不肯睡,非要窝在他怀里。

“就这样,不准再动了。”

沉声警告着,俞笙微微用力,将人固定在自己腿上,还威胁性地往上顶了顶。

他不是开玩笑的,再闹腾他可真要就这个姿势,把人给办了。

怀里小猫一样的少年,似乎也接收到了危险的信号,不过秦星羽一点也没带怕的!

而是此刻仍旧闪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地望着他,似是感觉到了身下对方身体的微妙变化,那双掩映在额前刘海之下的眉宇,还不满意地蹙了蹙。

俞笙气得不行,还蹙眉?还不高兴?自己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他?

俞笙发了狠,狼王上线般,用牙齿撕扯着对方睡衣领口的一颗扣子,深夜里的低语染上了显而易见的磁性:

“杀青之后想去哪里度假?”

他必须找个什么事儿聊,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否则保不准对方接下来两三天,都出不了工。

非但出不了工,可能都下不了床。

如今秦星羽腰伤还犯着,他说什么也不能当那个禽兽。

秦星羽任由对方的牙齿咬开自己的睡衣领口,在锁骨间磨牙般轻轻地作乱,还真就凝神思索了一番:

“西藏?”

头脑不大清醒地给出了个提议,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不大能飞北欧。

当下俞笙已经将他睡衣的领口扯开了半边,温润炽热的唇畔贴着少年琉璃般冰凉的身体,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就贴一贴,借怀里人天生偏低的体温,给自己降一降火。

见对方不说话,秦星羽也不知道是由于人家俞队长占着嘴,没空回答,还是不满意他的提议?

于是他想了想,又换了个目的地:

“新疆?”

俞笙说到底,还是收着的,没再往下吻,身子也没再往上顶,而是顺着少年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一路贴着,力道特意控制得轻。

知道对方明天还要拍戏出镜,不能留下红痕。

即便如此,秦星羽也更加坐不稳当了,轻颤着微微仰头,呼吸有点儿乱,要不是对方双手依旧在他腰间撑着,他几乎坐不住。

“青……海?”

见俞某人依旧没回答,他又换了个提议,其实去哪度假,他并不十分在意,反正他也没什么力气游玩,不过是换个别墅躺着而已。

不料下一瞬,俞笙忽然往上,直接将人的唇给堵住了,绵延而长久的深吻,直到秦星羽开始喘不过气,整个人也软了腰身。

虽然他们之间只做过一次,但吻可吻过好些次了,直到现在,秦星羽还没学会调整呼吸以及换气。

这委实不像一个主唱的功底。

一吻过后,他身子几乎直不起来,他本来腰就疼着,坐不了一会儿,此刻被对方双手托着,才勉强没趴下。

“连接吻都不会喘气,还去高原?”俞笙浅笑着甩过一句。

俞笙是肯定不会带他去高原的,别看他如今的哮喘病情平稳,跟正常人一样,但医生早就叮嘱过,高原低氧环境下,指不定出什么危险。

秦星羽赌气般冷冷盯了对方一眼,他生气不是由于自己的几个提议都被否决,而是对方刚才那个吻,明显过于强势了。

比以往时候都用力,时间太长,吻得太深,以至于他有点受不住了。

他如今十分庆幸,早就事先跟对方约法三章,这部戏杀青以前,他们不准再上床。

要不然估计这部作品,春节前没准儿杀不了青,那可就事关重大,不是他们一个两个人能解决的了。

秦星羽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绪,分分钟跑偏到哪儿,不得不说刚才俞笙的那个吻,的确时间有些久,以至于他现在有点缺氧。

再加上安眠药的作用,他此刻觉得大脑的运转,也随之慢了几分。

下一刻,俞笙就着这个对方跨坐在自己腿上的姿势,将人抱起来了,径直走进卧室,轻放在那舒适宽敞的大床上。

顿了一会儿,才忍住想要直接压上去的冲动,转而将人裹进被子里。

“乖,睡觉。”

秦星羽意识昏沉间,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对方在耳畔这句不容置疑的低语。

他药效的确是上来了,一沾枕头就迷迷糊糊地陷入混沌,原本攀着俞笙脖子的手,也无力地下滑,在遁入深沉的睡眠前,下意识地换了个姿势,攥着对方的衣角。

俞笙起身的动作顿住了,低头看着怀中人拽着自己衣角的修长手指,这意思是不让他走?

邀请他在这睡?

天知道原本这几天,他们都是各回各屋,他今晚没打算睡秦星羽的房间啊!

这两天他的确是有点把持不住,从前睡在一张床上时,还能以他们是队友为由,不能逾矩,说服自己放下那些带颜色的念头。

可如今他们做都做过了,再跟秦星羽睡一张床上,还要给自己强灌鸡汤,说服自己当个君子。

俞笙觉着,这难度着实有点儿大。

对方几片安眠药下去,睡得啥也不知道,可是他呢?他呢?

谁来关注一下他俞队长此刻的感受啊!

……

秦星羽这几天只拍了几场文戏,打戏的远景基本都是俞笙替的。

难得轻松的日子里,他每天在片场听导演讲讲剧本,跟前辈们学习学习,清闲之下身体缓过来一些,也有心力跟景小延和冯曳他们几个玩闹了。

这部戏里年轻人多,工作氛围也热闹。尤其这几天来,素来高冷严肃的小俞总亲自下场当替身,一下子仿佛亲民了不少。

更何况拍摄之余,明明前几日还穿西装的小俞总,而今换上一身演出服,也会跟景小延他们几个兄弟玩乐打闹,更是让工作人员们大叹活久见。

这两天下了一场小雪,南方的雪落地即融,堆不成雪人也打不了雪仗,但秦星羽明显来了精神,不但下了房车跟景小延他们一块在雪里玩,还闲着没事撩人家已经准备绑威亚开工的俞队长。

让俞队长反手一个抱摔,给撂在那铺了绿幕布的厚厚海绵垫子上了。

把人放倒时,俞笙还特意细心地,一手护着头,一手托着腰,确保磕不着碰不着。

谁让他家这位大明星,总是认不清自己的战斗力,非得时不时地挑衅一下,非得等他亲自证明给对方看看,谁才是拍打戏的王者。

秦星羽的确是没觉得自己干不过俞笙,小时候他俩也时不时地打闹,有输有赢,也没注意对方究竟手底下是不是留了情。

反正有限的几次把他撂地上的时候,倒是与现今如出一辙地护着,没让他真摔着。

以至于他现今都有种错觉,自己是干得过俞笙的。

尽管被事实狠狠打了脸。

当着全剧组无数双眼睛,被压在那巨大的绿色海绵垫子上时,秦星羽气急了。

身上确实没什么力气,挣不动推不开,最后被俞某人在那海绵垫子上,一动不动地压了一会,打横抱回了房车。

秦星羽非常不服气,偷袭俞笙失败,他心安理得地将其归结为自己身上有伤,四肢不怎么好使的缘故,反正不代表他真实的战斗力。

俞笙那边筹备拍戏去了,秦星羽便缩在房车最后一排的角落,吹着车里温度适宜的暖风,将车窗开了一半透气。

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还向外张望着,看片场忙碌工作的人群,欣赏这南城郊外的冬景。

这个时段房车上没什么人,时川找剧组的服装师拿下一场戏的衣服去了,几个执行经纪和宣传也在别的车上忙碌。

倒是他们辰哥,在车外不远不近地站着,一手叉腰一手举着手机,原地徘徊着打着电话。

一看安大经纪那笑得眯成一条缝的浓眉大眼,就知道电话另一头是家人。

秦星羽用那修长苍白、没什么血色的指尖扒着车窗,仔细聆听着他辰哥大嗓门的电话。

“哎呦我去,锦锦考得不错啊!不愧是我闺女,等爸爸回家给你带礼物啊!一定的,必须拉钩!”

“爸爸还在外地工作,得过些天回去,你先和妈妈在家写寒假作业好不好?等春节爸爸就回去了啊……”

长得人高马大,气场十足的安辰,是个女儿奴,这也是让秦星羽这些年来,对他辰哥颇为好奇的地方之一:

似乎看起来是个比较稀有的父亲。

当然,人家安辰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父亲罢了,爱孩子爱老婆爱家庭,只不过在秦星羽的世界观里,不太知道所谓的正常父亲什么样。

思索间,他辰哥电话另一头似乎换了人,不像是对着小孩子说话的语气了。

“哎呀媳妇,你跟锦锦好好在家呆着吧,探啥班,这破地方湿冷湿冷的,还没暖气,我这一天天忙得连轴转,顾不上你们娘俩。”

“我哪天天在房车上闲着玩手机了,在车上呆着我也是忙对接工作,再说了,我这拍戏今天上郊区,明天进山的,带锦锦来也不安全。”

秦星羽听明白了,安辰的家属想借着孩子放寒假的时间,带娃来探个班,不过他辰哥似乎不怎么乐意的样子。

其实他们临杀青前这一个来星期的拍摄,已经不需要进山,或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了,取景基本都是小镇上的湖畔码头、青石板巷子之类。

他知道安辰不愿意让家人来,是怕耽误工作,分不出神来照顾孩子和他。

这些年来,在安辰的人生中,相当于带俩娃,一个是自己亲孩子,一个是秦星羽。

虽然一个是家人一个是工作,但手心手背都是肉,要说对哪个照顾得更多些,还真说不好。

秦星羽其实也有些想念锦锦小朋友,有大半年没见了,不知道这孩子又长高了没。

锦锦是他唯一见了不怕,甚至还挺喜欢的小孩子,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归根结底是由于安辰对他好。

于是等他辰哥打完了电话,转过身来时,他隔着车窗向对方比划了个手语,意思是:他也想让锦锦来剧组里玩。

安辰打电话的位置,距离他这房车虽然也就十几步远,但他如今体弱没什么力气,即便恢复了语言功能,隔着这么一段距离,也没办法像他辰哥那么大嗓门地喊话。

于是他只好重操旧业,捡回了手语交流。

安辰看明白了,走回到车窗近前:

“哎呀,那么一点小孩儿,那不添乱么,你赶紧给我收拾收拾,准备下一场戏去。”

“我想跟她玩。”

小声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秦星羽的意思很明确。

他知道安辰也想闺女了,可以让家人带闺女来探班,他不怕、也不介意的。

安辰放下手机,站在房车地下,叉着腰陷入两难。

两个多月没见着闺女了,确实想得不行,越是临近年关,思念越是汹涌,他一个三十几岁的糙汉子,想闺女想得这几天都有点失眠了。

但要是让家人来探班,他还真怕影响了秦星羽,毕竟他身边带的这个小艺人,也不是什么正常孩子。

纠结的功夫,俞笙已经拍完了几个镜头,稍事休息回来喝口水的间隙,远远地听见了三言两语。

小俞总干脆利落地上了房车,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小半瓶矿泉水,驾轻就熟地揽过秦星羽的身子,朝窗外站着的安辰开口:

“让锦锦来吧,我们没事的。”

人神勿近的小俞总,居然难得宽容地发出邀请,安辰也是委实没想到。

俞笙赶着拍戏,临下车前,还不由得轻吻了吻秦星羽的耳垂鬓角,引得怀里的人身子微微僵了僵。

明明也没几分钟休息时间,非得将人抱着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把人家亲得呼吸微乱,小俞总才心满意足地下车。

留下秦星羽一脸错愕地怔了半晌。

俞笙现在亲他都不避人了?至少是不避他们辰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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