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下嘴里的饼子,轻声对楚立讲道:
“村里的年轻人因为时常能在公路边要到水,所以他们对于村子打不着水有些无所谓,觉得大不了就迁徙好了。”
“但不是这样的!”
说着,祖拜尔老人摇摇头叹息道:
“我们也曾年轻过,当时也曾遭遇过干旱气候。”
“我告诉你那是怎么样的人间惨剧,无数父母从偏远村庄带着饥饿的孩子聚集到大城市,希望能找条活路。”
“但没有用!”祖拜尔老人眼神有些空洞的望向一边,回忆着昔日的那段恐怖经历:
“但大城市里也没活路,许多孩子饿的浑身水肿,许多父亲抱着孩子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为他们驱赶着蚊虫,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慢慢饿死。”
为女儿驱赶蚊虫的父亲,和即将饿死的女儿
“至于沙漠中,到处是渴死的牲畜,几乎所有村庄的人们都被迫背井离乡,但是,我们又能跑去哪里呢?”
沙漠中到处是渴死的牲口
“我们当时朝北边去的首都,在城外,我们用棍子和垃圾搭好帐篷,但在那里,我们没有得到任何帮助。每天都有孩子和女人死去,不知道何时轮到我们。”
到处是恶化水肿的孩子
“唉!”老人看着那些说说笑笑的年轻人叹息一声:
“他们还太年轻,还不知道‘家乡’意味着什么。”
楚立听完这些往事后,心情也有几分沉重,对老人劝道:
“都过去了,长老。”
“而且,”楚立说着看向正在不停向外抛土的沙坑:
“如果后代子孙能一直这样轻松幸福的生活着,难道不正是你们经历黑暗后所希望的吗?”
老人闻言也笑了笑。
沙坑这边,看来晨礼的祈祷起了些作用,沙土松软,下面并没有挖到什么大石头,所以很快沙坑里面的年轻人越挖越深!
越挖越深了!
不时的有人下去替换继续挖井。
等到沙坑挖到两三米的深度,一些老人就扛着袋子过来倒在地上伴水混合做成类似混凝土的泥浆。
“这是我们一直挖井使用的材料。”
老人向楚立介绍道:
“挖井挖到一定深度,一定要在井壁抹上这种材料固定,否则会有塌陷的危险。”
“嗯!”
楚立看着乳白色的泥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泥浆拌好后,新的挖井人就将这些白色泥浆刷到沙坑内侧的土壁上,然后继续向下挖。
这时,井里的沙土就无法那么轻松的抛到井外了。
祖拜尔老人驱赶着驴子用滑轮将这些沙土从井里拉了上来。
大约又挖了四五个小时后,井底忽然传出一声欢呼:
“哈哈——!”
“快来看呐!出水了!真得挖出水啦!”
哈哈!出水啦!
当井底的欢呼声传出来后,上面井边附近的所有村民“嗡——!”的一声,纷纷就要围上来朝井里探去。
吓得几名长老纷纷朝着村民们呵斥道:
“干嘛呢?!”
“都让开——!”
“别靠近井边,小心把井挤塌了!”
村民们虽然被长老们推搡开,但还是兴奋不已,相互之间议论纷纷。
这时,楚立见所有人都兴奋的忘乎所以,赶忙对井底的村民喊道:
“好样的,贾马尔!快从梯子爬上来,别被水淹了!”
井底的村民兴奋喊道:
“等一下,我打一瓮水就上来!”
说着,他用带下去的陶瓮打了一瓮水顺着木梯子爬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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