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叠卡片是手抄的单词。

对于那些题,她对这些单词可是印象深刻,都是她的惯错词。

她从小就是这样,记性不太好,错过的题总会反复错。

尤其是英文卷子上经常有的单词拼写简直是她的噩梦。她脑子里就像有个黑洞,只要错过就一定会继续错,每个七八次也背不下来。比如现在手里卡片上的这个medicine,她就总会鬼使神差地拼写成medition或是medicion……

对于这个问题初中英语老师真是深恶痛绝,啊对,那个英语老师就是检边林的班主任,那个在医院碰到的李老师……那阵子李老师对自己真是恨铁不成钢,还经常在一班的课上突然对检边林说“你家那个对门初见啊,你帮她好好背背单词,哎。”

……

初见翻看着卡片,看得出来它们很陈旧了。

是什么时候写的?不知道。

为什么过去没给她?也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初中的那次“分手”,或者是摆渡船上的那次偷亲,总之,他存了这么多年却在这次生日给她……初见大概能猜到检边林本想借此告诉自己:

初见,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初见,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能不能让我再试试……

可她根本没打开来看。

初见蹲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摆弄着这些卡片,魂游天外一样。半小时后,她小心收好所有卡片,重新放到最隐秘的地方,离开库房,推开玻璃大门就走了。一句话都没来得及留下。

正在干活的一个美甲师八卦兮兮看了眼门外:“恋爱了估计。”

回到家,老妈正在举着一个烟灰缸追着数落老爸,质问他究竟是吃烟还是抽烟,竟然一个上午就有四个烟屁股。老爸一个劲装傻,缩着脖子喂鱼,嘀咕着:“我这是坦诚从宽,要想瞒着你,倒厕所一冲不久行了。”结果招来更严苛的审讯,老妈的训话从一上午抽了太多烟,过度到究竟过去烟屁股倒进马桶多少次?

初见也没理会他们,冲进厨房,把冰箱里所有准备过节吃的水果拿出来,挨个剥开、削皮,切块,等等,弄了一大盒子。

“干什么呢?”初见妈都被惊吓了。

“我去给检边林送水果。”初见抱着盒子就跑了。

“这俩孩子要早这么好,就好了。”初见妈感动得不行。

到检边林公司,她报的是谢斌的名字,被前台带着走进去。

半路被晓宇看到了,大叫一声“嫂子”,忙领着她转了个圈直往练舞房去。因为检边林在公司也有股份,所以算上是老板之一,整个楼层传开来就是传说中的“老板娘”现身了,大家纷纷八卦兮兮地举着杯子,往离练舞房最近的茶水间蜂拥而去。

结果是看到练舞房被撞上,十几个伴舞隐晦笑着,说去喝下午茶。

兴致勃勃赶来的员工郁闷离去,顺便都给在离练舞房最近的一个员工留下口信,出来了打个分机啊……

门外热闹着,门内倒是格外安静。

检边林刚结束一阶段的排练,额前短发早就被汗浸湿,只穿着黑色背心和灰色运动长裤,光着脚走到她身边。

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配饰,除了和初见一人一个的浅金色的情侣手链微微滑到手背上。

他没想到初见会想来公司看自己,打开手里的矿泉水,刚想喝水,先被初见塞进嘴里一块雪梨,手微微一停,慢嚼着咽了。

“累吗?”初见挑挑拣拣,继续扒拉了半颗草莓,递到他嘴边。

检边林没出声,张口咬住草莓。

初见抱着一大盒水果,仰头看着他吃。

在看到那些卡片前,有个问题困惑了初见很久。检边林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小时候他一度很烦自己,后来到初中除了传言,其实他没做出任何表白和亲密举动。直到“分手”后的第二个新年在渡轮上他偷亲自己后,初见有点慌了,但后来……就没后来了他继续没什么特别,她还以为他就是一时冲动。

到高中初见因为男女性别不同对他有了避讳的意识,除了两家聚在一起吃饭,就不太有交流了,两人说的话还没她在学校听他传言来得多……直到高三,徐经表白没多久,他突然反应如此激烈却是吓到她,怎么检边林突然就这样了?

见到这些卡片,她想,其实并不突然,他只是一直不擅表达。

初见在想,他送给自己这个生日礼物的心情。如果没有检叔叔和他的病,两个人又会是怎样?不会表达的人真是可恨又可气——

“想吃哪个?”初见越想越气,白了他一眼。

检边林有些莫名:“都可以。”

她低头想挑块不大不小的喂给他,检边林身子低俯下头,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偏过头去亲她嘴角。初见被他额前湿发擦过脸颊,痒痒的,有一下没一下地和他亲着,他不停,她也没停。

腻乎到最后,检边林眼底涌动的情绪越来越浓,撩得嗓子发干。

他趁机低声追了句:今晚睡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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