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到县里了,现在刚下出租车,就在你家巷子外面的街上。”
周鼎元差点惊到了下巴,但是人家来都来了,总不能说不见,“那您来吧啊,我现在在家的,您知道具体位置吗?”
“知道的,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周鼎元还有些震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招待周稷的妈妈,还是季迁先反应过来,用最快的速度将一楼收拾了一下,周鼎元还想夸季迁反应快呢,门口就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除了周稷妈妈以外,还有个意外来客,自己的便宜亲爹也来了。
周锐进绷着一张脸,看得出来他极其不愿意踏入这个地方,毕竟曾经在这里的生活,被他视为了人生的污点,周鼎元有点好奇,周稷到底怎么了,才能让周锐进亲自上门来找自己。
周稷妈妈怕周锐进跟周鼎元起冲突,她轻轻拉周锐进一把,转头对周鼎元又笑得很温和,“鼎元啊,真是不好意思,突然打扰你。”
周鼎元没觉得有什么打扰的,就当是给周稷面子,他招呼两人进来坐,还特别体面地拿出了家里没用过的套杯,给两人倒了茶,他直接绕过周锐进,只跟周稷妈妈说话,“阿姨,周稷怎么了?”
说到周稷,周稷妈妈脸上的笑容淡去,肉眼可见的疲惫,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鼎元,你知道周稷有个腿脚不好的帮扶对象吗?”
能不知道吗?对方还是个神经病同性恋呢,周鼎元蹙着眉头,“那个神经病是不是病发把周稷给打伤了?”
周稷妈妈一梗,表情很复杂,最后只是摇摇头。
“周稷是不是吃亏了?这神经病是个瘸子还能这么不安生?你们有没有联系周稷?”
一连好几个问题,周鼎元完全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还是一旁的季迁按住他的手背打断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阿姨怎么回答?”
从进门到坐下都没有说话的周锐进,此时脸色大变,他的视线停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脱口而出,“你俩什么关系?”
这问题给周鼎元直接问蒙了,他不是怕将自己跟季迁的关系告诉他这个死人爹,他只是没想到周锐进能这么敏感,照理来说,他俩也没有什么越界的行为,没有引起人想入非非的互动,周锐进怎么会这么问?
周锐进见周鼎元不说话,噌地站了起来,表情狰狞,指着周鼎元的手直打哆嗦,“我从刚刚进来就觉得奇怪,家里怎么会多个陌生男人,你俩什么关系?是不是你教会周稷……同……乱搞关系的?”
周鼎元也是个一点就炸的暴脾气,特别是面对他这个死人爹的时候,跟谁比嗓门大呢,也不看看是在谁家。
“我跟谁住一起跟你有关系吗?你还是这儿户主呢,你算什么啊?你喊那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家呢。”周鼎元气不过,“我他妈乱搞什么关系啊?我就跟他一个人搞过,比你感情生活检点得多!”
周锐进脸上挂不住,一阵青一阵白的,“你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你妈怎么教得你?一点家教都没有!”
“你还敢提我妈?要不是我妈让我别跟你计较,你还有机会进这个家门,站在这儿跟我说话?”
周鼎元妈妈临死前都在嘱咐他,不要受上一辈人的影响,让他放下自己和他爸爸的事情,过属于他周鼎元自己的生活。
“你算哪门子老子啊?你以为你射了一泡,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周锐进是个非常自大的凤凰男,即便是没有照顾过周鼎元,在周鼎元面前还是做足了当爹的架势,他气得面红耳赤,脖子上青筋暴起,刚想抬手,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周鼎元面前,看似是拦住了周鼎元,实则是捏住了周锐进的手。
“叔叔,消消气。”
季迁力气大得惊人,周锐进挣扎无果,动弹不得,手腕又烫又疼,只能干瞪着一双牛眼睛发狠。
周稷妈妈赶紧将两人分开,低声冲周锐进呵斥,“你这是干嘛啊?非得剑拔弩张的吗?我们本来就是有求于人,你就不能态度好点?”
周稷妈妈把周锐进推出了铺子,独自一个人折了回来,跟周鼎元道了个歉,“实在不好意思,你爸他性子有点急。”
周鼎元不会像周锐进那样没素质,把火发到无辜的人身上,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大概猜到周稷肯定是跟那个神经病不清不楚起来了。
“阿姨,周稷是不是跟那个帮扶对象在一起呢?”
周稷妈妈眼眶一红,“他爸不同意,父子俩吵了几句,周稷还是第一回顶撞他爸爸,我们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家里也没人,听说他还请了半个月的假,他之前老跟我提前,我想着你应该有他的消息,我这才来找你的,我们的电话他不接,你的电话他应该会接的。”
“我跟周稷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周鼎元有点为难,“我尽量吧,能联系上他第一时间通知您。”
周稷妈妈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周锐进的名字,三人转头看向门口,周锐进已经被几个老头老太太当成猴子一样围住了。
“这不是……周锐进吗?”
他们这地方,一点儿小事就能传得人尽皆知,周锐进当初抛妻弃子的事情很快又被人拿出来说。
“是不是知道小周挣了大钱,买了新车,后悔了?又想回来投奔儿子了?”
周锐进刚受得气还没消,面对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没好反驳,这要是起了冲突,有个突发情况,他肯定脱不了身,连老婆都顾不上,灰溜溜地跑出了巷子。
周稷妈妈匆匆跟周鼎元和季迁道别,小跑着追了出去。
门口看热闹的人好心提醒周鼎元,“小周,可别对周锐进心软,一分钱都别给他。”
周鼎元被他们义愤填膺的语气给弄笑了,大声附和道:“那肯定的啊。”
等人散去之后,季迁拉着周鼎元进了后面的挡板。
“你打算怎么办?”
人周稷的妈妈都找上门来了,自己还是帮忙联系一下周稷,“给周稷打个电话问问,能劝肯定是得劝的,总要让他出来见个面。”
至于他跟那个神经病的事情,自己肯定是管不了的。
周鼎元越想越觉得离谱,他蹙着的眉头,上下打量季迁,“你们神经病搞同性恋都这么厉害的吗?”
真是奇了怪了,周稷那种性格的人,都能被一个同性恋给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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