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满脸麻木地坐在那里,默默地站起身。
林贵妃担心这事传到太后那里,急忙想走。
哪知婆媳俩刚走了会儿,便有宫人过来说:“贵妃娘娘,太后娘娘请平王妃过去一趟。”
林贵妃脸色一僵,她想拒绝却不敢,只能咬着唇,让平王妃离开。
平王妃回到太后的宫里时,众人都看到她脸上的伤,不少人皱眉。
太后生气道:“林贵妃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皇后皱着眉,也不喜林贵妃的作派,说道:“母后,先让人去请太医过来给平王妃瞧瞧罢,女子的容貌何其重要,可不能留下疤痕。”
太后叹息一声,让人将平王妃扶到偏殿歇息。
等平王妃下去,太后对殿内的后妃和皇子妃们道:“哀家知道你们担心,不过这次他们闹得太过,确实该惩罚!你们先回去,等圣人气消了,他们应该就能回去了。”
这次的事让元康帝极为生气,并未说让那些皇子跪多久。
众人无奈,只能起身离开。
不过皇子妃们都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去偏殿探望平王妃。
太医已经过来,给平王妃看了脸上的伤,并给她开了药,宫人正给她用药膏涂抹脸上的伤。
平王妃的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更衬得那伤痕十分狰狞。
女人都爱惜自己的容貌,看到平王妃的样子,几位皇子妃们都心有不忍。
宁王妃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说你啊你,这次的事又不是你的错,她打你时你不会躲吗?”
她没说的是,虽然林贵妃是平王的生母,但她只是一个妃,而非皇后。
对她们这些皇家媳妇来说,她们的正经婆婆是皇后才对,皇后都没打她们,林贵妃凭什么打皇子妃?
平王妃木然地坐在那儿,没有说话。
她知道婆婆平素不喜自己,她的性子太过木讷,并不讨人喜欢,不仅夫君不喜,婆婆也不喜。
宁王妃看她像木头似的,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虽恨铁不成钢,可她自己立不起来,别人想帮也不知道怎么帮。
看完平王妃,几位皇子妃便离开庆春园。
她们倒是想去看看被罚跪的皇子,或者让下人给他们送些吃的喝的,听说他们从午时一直跪到现在,这天气那么热,也不知道会有多受罪。
但圣人派侍卫守着,不让人过去,连那些嫔妃都不准去,知道见不到人,只好离开。
回去时,连静萱和姚桃跟着褚映玉一起去雍王府的庄子,明显是有话和她说。
褚映玉看了看天色,留她们在庄子里用膳。
用过晚膳,三人坐在一起说话。
连静萱先开口,她轻声说道:“先前我家王爷让人给我传了消息,这次的事,是平王故意设局,想借酒发疯,对雍王出手。”
姚桃神色一紧,“平王要做什么?”
连静萱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褚映玉看她一眼,看来定王确实非常信任她,连这种事都和她说。
她心里还存有疑虑,觉得应该是平王不怀好意,陆玄愔将计就计,至于将平王的腿打断之事,她觉得应该是陆玄愔临时起意的。
想到他恢复记忆后所做的事,她总觉得平王会被他打断腿一点也不意外,没将他那些兄弟们都一一弄死,还是他克制的。
三人说了会儿话,交流了些信息,连静萱和姚桃便离开了。
这天晚上,陆玄愔没有回来。
褚映玉睡了一个不太安稳的觉,早上醒来时,怔怔地发了会儿呆,问苏媃庆春园那边的消息。
苏媃道:“诸位皇子昨晚跪了一宿,圣人仍未让他们起。”
褚映玉拧眉,虽然能预料到,还是有些心疼的。
用过早膳,她又让人套车去庆春园。
刚到庆春园,褚映玉听到一道娇滴滴的哭声,有些疑惑地看过去,见到仍是红肿着脸的平王妃。
平王妃身边有一个正跪着哭的女子,长相艳丽娇媚,哭得梨花带泪,很是漂亮。
褚映玉的记忆不错,很快就记起这女子的身份。
是平王的侧妃,似乎是姓石。
平王妃原本木讷地站在那里,任由石侧妃哭,见到褚映玉,她神色微动,对石侧妃道:“你起来罢。”
石侧妃其实也发现有人来了,反而哭得更伤心。
“王妃,王爷的腿伤成这般,妾也是十分担心的,但真不是妾……”
平王妃任由她说,不为所动。
与其说是不为所动,不如说是麻木。
她朝褚映玉打了声招呼,让人将石侧妃扶起来,去林贵妃那儿。
褚映玉站在那里,看着她们,心里有些奇怪。
她找了个宫人问道:“平王妃这一早就来了?”
平王现在受了伤,听说被抬回去养伤,平王妃和石侧妃应该在平王的庄子里照顾他才是。
那宫人伶俐地答道:“听说昨儿半夜,平王起夜时不小心又摔一跤,太医去看过,说平王这次摔得太重,伤上加伤,这腿可能治不好,日后会瘸……”
褚映玉愕然。
昨儿还听说,只要好好治,平王的腿应该不会有事,哪知道不过一晚,平王就要变瘸子。
一个瘸子是不可能当皇帝的。
看来平王已经失去争储的资格,对平王来说,只怕比杀了他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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