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等护卫大王不利,王上要杀,我等领着便是。

可若因几个贱民,我等不服。

不服啊。

护卫肃王的侍卫,在孙国瑞眼里与平民并无差别。

谁人护着不是护着,他们在孙国瑞眼里的地位,就像百姓在他们眼里的地位。

如果杀掉这些人能让孙家祥觉得畅快,那他会毫不犹豫的挥斩下屠刀。

至于安危,天子自有天父护持,即便眼下天父护不得他,难道他大哥也护不住吗?

肃王亲卫终究是凡人,再强能强到哪去?大梁境内,梁人护持才是真正的护持。

肃卫,狗屁不是。

刀光落下,在村民的满腔怒意的眼神中,一颗颗人头落地。

除了张但有些许失落外,其余人无不压着心底的快意。

多数人观刑后小跑回家中,锁上房门又哭又笑。

哭,因逝去的无法挽回。

笑,因作恶的终遭报应。

这一些,孙国瑞都不知道,他的一行护卫如今只剩下了三人,一个是海孝驶,另外两个最近被指派着看护肃王瑞,没时间去为恶。

孙家祥依旧重伤在床,孙国瑞亲自照顾,幸好,孙家祥有玄魂护体,外伤虽重,但恢复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快。

不出五日,他便能下地行走了。

这不由得孙国瑞满头问号,就这?

孙家祥受伤至今都不足半月,这就能下地了?

那自己呢?

如果这箭是射中的自己,与孙家祥相比他还多了天父看照,哪怕不在国内,天父影响力有限,但总比孙家祥来的强吧。

总觉得高估了靳赵王,就这还搞刺杀,趁早洗洗睡吧。

穿戴好衣冠,孙国瑞扶住孙家祥出了那破旧的屋子,孙家祥这才看到外边是如何情境。

不远处,身着盔甲的士兵三五成行,街道上,也不时有着官服的捕快巡逻。

这当然是县令的意思,在知道肃王瑞与坤梁王在自己的地盘上落脚,吴县县令恨不得立马飞奔过来见驾。

哪怕他是边缘的地方官,也知道一位藩王在大梁代表着什么。

指不定就是下一任皇帝陛下。

但县令硬生生止住了这股冲动,不是他不想来,而是不能来。

县令作为地方父母官得坐镇县衙看护地方运势,地方上若有灾情诞生的苗头,他得立马赶去一口大印砸下。

其次,民事纠纷在哪里都一样的多,别看当官的不把老百姓当人,可老百姓却拥有能撼动乌纱帽的本事。

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县令屁股下的这张椅子,就等着把县令拉下马来换自己坐上去。

若是因为去巴结藩王而令政事荒废,太不稳健,非为官之道。

所以他只能调遣一部分捕快过来,又写了封折子请动军队。

这才有了孙家祥所见的情景。

“不曾扰民吧?”孙家祥开口问道。

孙国瑞:“...”

不想说话,这种事怎么可能不扰民,若不是坤王卫队尚且完好,这群人恨不得再周围的屋子里住下。

孙家祥没有从孙国瑞口中得到回复,无奈叹气摇头。

他缓步走着,慢慢的走到了村子的中央。

那里立着一座高台,台上的血迹干涸留下暗沉的血渍。

孙家祥有些费力的登到台上,又是叹了口气。

这里,便是当初斩掉肃王亲卫的地方。

一群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面对着要杀自己的肃王瑞,竟然连一个反抗,一个逃跑的都没有。

这确实出乎了孙家祥的预料。

但也能从侧面反映出孙国瑞对亲卫的掌控力有多强。

他原本的想法是,斩掉那些因此作乱的,给剩下的敲一个警钟,那这事就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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