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盘的姑妈李三娘,如今已是厨房采买主管。

若非她是靠谱的性情,这八卦宋暖暖打死也不信!

林寒今晚在庆王府赴宴,回来便问媳妇:“晚膳吃了什么?”

宋暖暖的脑子乱糟糟的,随口敷衍:“跟平时差不多。”

紫苏事无巨细地禀报:

“郡王妃今晚吃了不少奶汁鱼片和绣球干贝,听老人家说,多吃江河湖海里的东西,孩子更聪明!”

碧桃端上茶,补充道:

“厨房新买了腌酸笋,郡王妃很喜欢,吩咐明日做酸笋鸡丝羹呢。

都说酸儿辣女,郡王妃不爱吃辣,更爱吃酸,肚子里怀的更有可能是一对儿子!”

郡王说是一对女儿,府里上上下下都迎合。

可碧桃年纪小,还是个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花言巧语讨主子欢心那一套,她总是学不会。

见多了圆滑的聪明人,宋暖暖反而觉得碧桃笨的质朴可爱,一直留她贴身伺候。

林寒也认为这个小侍女很有意思,在他看来,两种下人最为可信——

一是通透的聪慧人,明白耍小聪明得不偿失。

二是实心眼的笨人,完全不会耍心机。

碧桃,就是后者。

她说的话也有道理,林寒笑了笑:“碧桃啊,你越来越聪明了!”

只要媳妇和孩子都平安,是儿是女他并不在意。

碧桃笑眯眯地欠身:“多谢郡王夸奖!”

宋暖暖一直没说话,只盯着魏彬看。

魏彬被她看的浑身发毛,便问:“郡王妃有何吩咐?”

宋暖暖迟疑片刻,说道:“没事,你们先下去吧。”

林寒察觉她的情绪不大对,展臂环住了她: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这纯属多虑,现在别说府里,整个京城除了皇帝,无人敢招惹怀孕的靖阳郡王妃。

宋暖暖犹豫片刻,问道:

“魏彬是内侍,也就是太监,对吧?”

林寒一头雾水地嗯了一声。

“太监的意思就是…那个…没有喽…”宋暖暖一边说,一边瞄了瞄郡王的下半身。

林寒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微微蹙眉道:

“太监自然要净身的,你问这个干嘛?”

宋暖暖没回答,还是继续问:

“宫里不是常有太监和宫女对食吗,他们是怎么…怎么那什么的?”

这个问题着实难以启齿,可她不得不打听清楚。

“哪什么?”林寒其实领会了她的问题,耐着性子道:

“对食之意,仅仅是对坐饮食,排遣寂寞,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说到这里,他忽的猜中了缘由:

“难道,魏彬有找对食的心思吗?他和你提了吗?”

魏彬是他的亲随,若有此意,按理应先与他讲。

难不成,魏彬看上的是宋暖暖身边的丫头?

“他倒没提,只是…”宋暖暖的眼珠转了两转,刻意隐瞒了关键信息:

“有人看到,他和…和一个女子甚为亲密。”

“哪个女子?”林寒头一个想到的,是傻丫头碧桃:

“该不会是碧桃吧?”

魏彬常和碧桃开玩笑,似乎有那么点打情骂俏的意味。

“不是!你怎么会想到碧桃?”宋暖暖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那女子不是府里的人。”

“魏彬成天待在府里,怎么会认识外面的女人?”林寒细细回想,隐隐察觉了不对劲:

“他最近出去的次数,似乎比从前多了一些,难道是去见姑娘的吗?”

魏彬出府,理由都是办事,林寒从未起过疑心。

万万没有想到,内侍也有花花肠子。

但魏彬毕竟与正常男人不同,林寒不免担心:

“与男子私会见面的女子,品行大多不堪,说不定是贪图钱财的骗子。

那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派人细细查一查!”

他与魏彬相伴长大,情谊早已超越主仆,更像是无话不谈的知心兄弟。

这些年,魏彬得到的月钱和赏赐,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不止买了房子和田地,还有两间商铺,是家产殷实的小富户,被坏女人骗财的概率非常之大!

“你多虑了,魏管家何等精明,怎么可能轻易被女人骗”,宋暖暖瞥了一眼杞人忧天的他:

“我先让人把事情问清楚,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还是觉得,查一查更为稳妥”,林寒是护内的性子,生怕自己人吃亏:

“男人一旦动了心,是没有脑子的,魏彬想必也一样。”

这是他的经验之谈,在媳妇面前,他的智商总会自动下线。

前些日子,宋暖暖装肚子疼,间接赶走多位老仆人,这件事他已然看穿。

不过,他乐意当媳妇手里的刀,就算落个刻薄寡恩的名声,也无所谓。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治家也是如此,宋暖暖出身低,很难压制油滑刁钻的老仆人,把人打发了更为合适。

实话实说,宋暖暖不是一个完美的当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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