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白明微已经穿戴整齐,站在文武百官之列,一同参加朝会。

她回到玉京,换了身衣裳就来了,甚至来不及与家人说句话。

朝堂的气氛极为凝重,空缺的那个位置,就像被斩断的苍蝇头,党羽跟班,就如同无头苍蝇似的,找不到方向。

元贞帝面色很差,心情更差。

这时的他,被那有关“小人作祟”的卦象困住。

在蒹葭有意无意地引导下,他早已认定令宜就是卦象上所指的小人。

但因为心情不好,诸事不顺,他觉得小人并非令宜一人。

这种猜想一产生,如今的他看谁都觉得像小人。

每当他的目光落到白明微身上时,心底的杀意总会不自觉地被怒火拱出来,拱得他心口深疼。

这股怒意裹挟之下,他愈发觉得白明微刺眼。

于是他挪了挪身子,目光阴沉地看向白明微:“柱国大将军。”

白明微越众而出:“臣在。”

元贞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朕好些日子都不见你了,这是去了哪里?”

白明微也没遮掩,如实回答:“臣去了趟西疆。”

此言一出,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眼神极为耐人寻味。

元贞帝眯起眼睛,眸底有冷光划过:“西疆?这倒是稀奇,朕驻守北疆的大将军,离京去西疆做什么?”

白明微不卑不亢地回答:“回陛下的话,臣去西疆为下属寻药治病。”

“只因臣的军师在江北不幸染上疫病,尽管已经治好,但那疫病还是伤了其根本。”

“臣听闻西疆有神医,于是便与军师一同去寻药,可惜一无所获,抱憾而归。”

元贞帝冷哼一声,阴阳怪气:“你对下属倒是挺好,只是为下属寻药这种小事,何须你柱国大将军亲自出马,杀鸡焉用牛刀,实在是小题大做,轻重不分!”

面对元贞帝的责备,白明微并未请罪。

她避重就轻,适时提及林书意:“虽然求医问药未果,但臣归来途中经过青州地界时,遇到一件特别的事情。”

元贞帝不悦地问:“什么事情?”

白明微朗声开口:“臣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一名濒死的男子,那男子自称在西北关隘窖子口服役。但今年的五月初八,北燕举兵侵扰窖子口不敌,仓皇而逃。”

此言一出,众人都笑了。

元贞帝也露出嘲讽的笑意:“亏你还是大将军,窖子口从未被攻下这种事,也值得拿出来说。”

白明微不紧不慢地回应:“回陛下,臣之所以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提及此事,只因此人还声称当时校尉点了五百将士前去追击,而他便是其中之一。”

元贞帝笑意隐没:“什么?!”

白明微继续开口:“他解释说自己之所以出现在青州,是因为他们的小队遭遇了北燕的埋伏,他被击下悬崖跌进河流之中,捡回一条性命后索性当了逃兵。”

“臣根据其临死前提到的户籍地名,亲自前往查探,的确在那个村子里查到同名之人,且家庭情况也与其提到的一致,于是快马加鞭赶回玉京向陛下禀报此事。”

元贞帝闻言,眉头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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