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秦丰业来了。”

空旷的驿馆里,因为西楚使臣的离开,更显得冷清。

秦丰业的脚步声踢踏作响,离得老远都能听到。

元五听闻下属的禀报,并未有多大的反应,依旧握着他的书卷,恣意闲适地靠在藤椅上。

不一会儿,秦丰业走了进来。

他背着手,在元五面前来回走动:“自从这萧重渊离开后,驿馆好像空了许多。早知道在他的后院放火,能把这瘟神给送回去,那把火就应该早些放。”

元五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视线依旧聚焦书本之上:“如今驿馆只有我北燕的人,秦太师现在出现在这里,合适么?”

秦丰业一撩衣摆,坐到了小几前。

他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慢慢开口:“本官再不来,这些年所图大计,可就要一败涂地了。”

元五漫不经心地开口:“与我何干。”

秦丰业也不气恼,直接说明来意:“户部郎中周岐阳被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元五放下书卷,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将视线缓缓移向秦丰业:“怎么?秦太师也有拿不准的时候?你一向不是运筹帷幄么?”

秦丰业眯起眼,笑意却在随后绽开:“本官要是拿的准,也就不会在这里了。”

“元大人,你我在某种程度上,虽然说不上荣辱与共,但也有着共同的利益。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整这一套呢?”

元五唇角高高挑起:“那么秦太师,你想问什么?”

秦丰业敛住唇角的笑意:“本官问你,九皇子把周岐阳抓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元五复又抓起书卷,一手枕在后脑,颇有几分事不关己的意味:“这个,可能是你的诡计被识破了吧。”

秦丰业咬牙:“本官要的是确切的答案。”

元五不紧不慢:“除了这个可能性,我也想不出其他。”

秦丰业凝着他半响,忽然起身一甩袖子,扭头走了出去。

元五高挑的唇角未曾落下,斜斜地睨了一眼秦丰业,随即便移开了目光。

不一会儿,元五的心腹走了进来:“主子,秦丰业来找您做什么?”

元五合上书本:“自然是询问刘尧捉了周岐阳一事。”

心腹笑了:“这秦丰业也真有意思,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便是,来问您作甚?”

元五淡声开口:“秦丰业可不傻,他来确定我有没有出卖他。像我们这种因利而聚的人,有什么信誉可忠诚可言。他不会忠诚于盟友,自然也不相信我会。”

心腹愈发觉得有意思:“国之将亡,必出妖孽。不论是这秦丰业,还是储君刘昱,都是妖孽。”

元五摇摇头:“他们还够不上资格。依我看,元贞帝新宠李美人,问题才最大。”

心腹点点头:“此人就是萧重渊的细作无疑了,只有刘泓这脑子,才会被美色所惑。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出手。”

元五没有回应,开口询问:“有孟子昂的消息了么?”

心腹给予否定的答案:“回主子,半点都没有。”

元五默了片刻,随即开口:“大抵是去了西楚。”

心腹沉吟片刻,随即道:“主子,为何不是北疆?那毕竟是白明微的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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