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赶到玉京城时,厚重的城门刚刚拉开。
她翻身下马,牵着马快步走向里头。
守城官兵将她拦住:“站住,你是何人?”
白明微掀开披风,露出疲倦却不掩姿色的面容。
昏黄的灯下,她的一身赤色铠甲熠熠生辉。
她没有说只言片语,只是淡淡地瞥了守城官兵一眼。
在众当即跪下:“拜见镇北大将军!”
白明微没有言语,牵着马快步走进去。
待她走出城门附近禁止骑马的那一段路,随即又翻身上马,朝着九皇子府邸的方向赶去。
守城的小将目送她离开,随即吩咐左右:“镇北大将军从江北回来了,还不把此事传达出去?”
左右立即行动。
白明微根本没有理会后边发生的事,一门心思地往刘尧的府邸赶。
她刚抵达九皇子府邸,尚未抖去身上的寒风,却被告知:“大将军,九殿下去上朝了,不在府里。”
“上朝?”白明微眉头蹙了蹙,随即没再多言,上马离开。
可才刚走出不远,便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镇北大将军,我们主子有请。”
白明微看向酒楼,那里一扇窗户大开。
窗前站着一道人影,他身形颀长,芝兰玉树。
彼时天微微亮,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然而白明微却一眼看出,此人正是元五。
她把缰绳扔给拦住她的人,随即毫不犹豫地踏入酒馆。
……
正阳门外,文武百官正在陆续走下轿子,曲步向宫里走去。
朝会即将开始,谁也不敢怠慢。
太傅宋成章看到沈自安的身影,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但也仅此而已,那一声叹息,很快就湮没在人群之中。
秦丰业靠近他:“太傅何事如此忧愁?”
尽管宋成章位列三公,但孤家寡人一个,不似其他人那样枝繁叶茂,且白惟墉尚在朝中之时,他几乎不理世事,所以秦丰业从未把他当成威胁。
近段时间以来,宋成章屡次坏秦丰业的事,他依旧不被秦丰业放在眼里。
当然,立场是一回事,私怨又是一回事。
若是能给宋成章添堵,秦丰业也乐见其成。
见宋成章长吁短叹,他少不了来说几句风凉话。
宋成章看到他靠近,立马露出一副嫌弃的神情:“秦太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不要随便套近乎。”
秦丰业也不在意,继续与宋成章打嘴炮:“你我同朝为官数十年,也算有几分交情,我关心宋太傅那是理所应当。”
“毕竟我家大业大,子孙昌盛。不像宋太傅孑然一身,晚景凄凉。我这个人心软,根本就看不得任何人凄惨度日,所以略关心一二。”
宋成章也不气恼,反问道:“秦太师今日的心情似乎很好?”
秦丰业双手一张,如同拥抱名与利:“宋太傅年纪一大把,但并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眼神还是那么好。你说对了,本官人逢喜事精神爽!”
宋成章笑意未变:“看来,有的人要乐极生悲咯……”
秦丰业挑唇:“什么悲不悲的,真是晦气,到时候宋太傅可别忘了恭喜本官。”
说完,他一甩阔袖,往太极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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