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需要全国各地到处跑,到处跑就费钱,他之前在歧城攒的钱都见底了,没点谋生手段他恐怕难以离开晟都,正好可以在这里打听点父母的消息。
另一边,喻出忠打算自己亲自前往沙城将信中的事告诉喻宁并劝他回来,窦袁在给他收拾行李。
“都怪我没有早点发现他对亲生父母那深深的执念,你说这孩子咱俩辛辛苦苦拉扯到这么大,到最后还是奔着亲生父母跑了,这不是白养了嘛!
给我钱有什么用,你喻出忠拼死拼活挣钱不就是给他用的吗?我要他喻宁给我绵延后代,我又不要他现在给我挣钱,什么时候能带个漂亮媳妇回来就行了!
我就说这大学不该给他去上,脑子全给歧城的庸师教坏了,这回家竟然连父母都不要了!”
窦袁也是在赌气,她这两天身体不佳,发了高烧后总爱说些胡话。
“得亏孩子在时你没说这种话,不然他会跑得更快。快住嘴吧你,我看脑子烧糊涂的应该是你。”
喻出忠一辈子都是老实人,很少对窦袁的抱怨回嘴,但这次他也在气头上,更看不得妻子这样贬低自己的儿子。
虽然是兄弟送的儿子,那也是自己的,就要对他负责到底!
窦袁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她扔了手里的衣服,坐在一旁生闷气:“我看你现在也是厉害了,那么有本事,喻宁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去拦住他?”
“我想你是不知道[少阳]的厉害,他想对付你我,弹根手指头就足够了,你要我怎么去拦,拿命去拦,拦得住吗?”
喻出忠也不拾掇东西了,站在门口死死嚼着一根草茎,那苦涩的味道让他舌尖发麻,但唯有这样才能让他抑制愤怒冷静下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喻出忠没本事,你要是有天赋有能耐,自己生个厉害的儿子,现在倒不用愁着怎么跑到外州府去满大街找别人的儿子!”
窦袁的声音甚是尖锐,恨不得让周围的邻居全都听见她说的话,都听见她和喻出忠没孩子不是她的错,而是跟了个没用的男人。
“你个婆娘快闭嘴吧!来来回回那几句话我都听厌了!”喻出忠红着眼吐出被嚼烂的根茎,气冲冲的把衣服全塞进小包裹里背上:“你既然对我心生厌烦,那我这便走了,照顾好自己和家,可没人再伺候你了。”
“喻出忠!你这个狗男人——!”窦袁坐在地上撒泼似的去叫喻出忠,但后者却像是走了一条不归路,一次也没有回过头,只留下一个佝偻孱弱的背影。
窦袁又一次哭成了泪人儿,但这一次不会像三十年前那般,有个老实的男人悄悄靠过来仔细为她擦拭泪水。
她恨的是,明明互相都很舍不得,却还是没控制住情绪,在临走前吵上一架,这将会是她最后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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