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小周手里装有稀粥的大瓷缸时就夸起了她的未婚夫,小周放下热水瓶和装有大馍和腌菜的搪瓷盆也不回避地说:“也不知道他过起日子来是个什么样。”娅琴想笑没笑出来就问:“你希望他是怎样的?”小周从简易的碗橱里拿来了腕筷笑靥不减的说:“起码不是个呆子就行。”“不许这么说的,那照片精神着呐。”
她把稀粥分别倒在两个碗里,心思挺重地说:“您兴许不知道,刚解放这会,表里不一的人现在就很多。”“你们见过面吗?”小周摇了摇头。娅琴眉头一紧就说:“那就更应该和他见个面啦。”“快了,家里也催了好几回,组织上也同意了我的返乡请求。”
娅琴嘎嘣嘎嘣咀嚼着酱菜,十分艰难地想摆平这个两难的话题,但是她无论怎么说都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最后索性问了个实质性的问题:“你是为了这份工作,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才拖得这么久?”她看了她一眼,说的极为简单:“都不是,我母亲身体不好,需要照顾”神色却相当平静。
娅琴开始追问了:“家乡离这儿有多远?”周秘书恢复了笑容:“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也就是隔着满洲六百来公里的抚顺。”她见到娅琴面有难色,赶紧起身说:“这么说不太合适,我给您在地图上说一下就知道了。”
娅琴手里捏着馒头随她一起来到书桌前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抚顺’字样。
她若有所思:“这个地名不多久像是听说过。”“一定是刘专员对您说起过他的经历。”“不是…,哦想起来了,是往旅顺祭奠我儿子的路上听说的。”“……您的记性真好,这次有可能派我负责团委工作,你们以后经过那里时我一准请你们尝尝那里鲜嫩可口的哈什蚂。”“我们,你说我们?”“当然!难道你不喜欢刘专员这样的人吗?”“……”小周接着又追加了一句:“在他吩咐我为您安排好圈地建坟一事的时候,我就猜到他会把你留在身边的,那时我是既高兴又担心。”娅琴也是不设防备的顺着她的话就往下问:“谢谢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我很想知道你的担心会是什么?”
她眨巴着那双大眼睛:“也许是多余的,我是不想看到专员的失望。”“你现在还认为他会失望吗?”“赵阿姨,我相信您!您也应该相信我,他的确是一位好同志、好领导。”“我相信,也希望你早日花好月圆,为你祝福!”她俩不约而同地将脸贴了过去。
接下来,娅琴也向她透露了一些自己的生活近况和回到这里的部分想法,她说:“世事难以预料,原先根本没有过的念头,如今却彻底改变了。”“明年开春还有一批漂泊在外的侨胞即将回到祖国,我真希望您也能和他们一起真正返回。”
“我想过这些,这次回去就会把很多问题处理好的。”周秘书开心了,这才向她透露说:“官方的友好书信已经在路上,您只要递交一份申请就完事了。说实话,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就觉得您非常的可亲、可近。”“你让我在外交上吃了败仗。”“哈哈哈哈,这足以证明您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
娅琴的脸上布满了桃花,爱不忍释地感慨道:“你若是老刘的女儿该有多好。”
回到宿舍以后,她又安静的分析起那张签上的内容。
到了下元节这天,娅琴正准备提出需要请上半天假时,妇女主任已经先她而说:“刚接到上级来电,提到你的祭祖一事,我已让两名工人在电车站等候,请你理解我不能作陪的原因。”“谢谢你,你们的纪律非常严明。”“嗯”主任不容置疑的点了点头。
离的老远,娅琴就看见胳膊肘里夹着草纸卷、手里拿着红纸包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吞云吐雾,上前一问果然就是,并且还告诉她说上次圈坟也是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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