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嘴大笑,甚至毫不在乎死之将至。

莫途轻笑一声,开口道:

“诸位道友,一同催动受肉塔,轰死前方那个抱驴小鬼。”

受肉塔未动,莫途皱了下眉,随即想到也许是受肉塔离自己太远,听不清声音。

他索性从废墟上站起身,对着远处苍白塔身传音吼道:

“诸位同道还在等什么,诛杀此獠,瓜分资粮功法。”

远远听得塔身上一个长满肉角的老道士应诺:

“固我所愿,不敢请耳。”

下一瞬,一道白光临近,叫天道人凄厉驴鸣,数根锁链浮现,接连断裂。

世界似乎停滞了一刹那,随后褪去了颜色,周遭种种似果肉被剥离,一片空茫之中,莫途瞧见胸口穿过一些笔直的红线,又不知从何处斜刺来一根红线,将其捆束成死结。

在凄厉的驴鸣中,所有红线一同溃散。

莫途失去了意识。

而后,他被吵嚷声唤醒。

他还躺在那片废墟上,远处受肉塔轰鸣,身前一个金丹大修催动法力,兴奋大吼道:

“再来,我倒要瞧瞧这百残山人能有几条狗命供他挥霍。”

他身前也有几根红线被捆成死结。

“固我所愿,不敢请耳。”

那个被镶嵌在受肉塔的老道士依旧如此回答,他身旁有好几个凹坑。

莫途轻拍驴头,驴鸣后世界停滞。

虽只有短短几息,也足够他纵驴过去,破除他的法门。

而后受肉塔催动,将这百残山人的身躯化为灰飞。

事后,众修拧着他的头颅,心有余悸:

“差点就着了这毒妇的道了。”

那是一颗四十余岁中年村妇的头颅,眼中惊愕茫然。

……

从受肉塔换下来后,莫途赶着萎靡了些许的叫天道人,径直回了掘鼠营。

跨入须弥乐土,凡人告哀之声,修士欢虐放纵之声,久久不绝。

修士残虐更甚以往。

一来,战争摧枯拉朽,谭国兼并更多地盘,大量凡俗寻求庇护。是故修士使用起来无需之前那般俭省。

二来,为求招引受肉塔,萧数参监察谭国大营的诸多眷属觉者尽数被祭献,一时也无暇补充。是故修士下手无需那般顾忌。

莫途甚至听闻些风声,有些金丹大修直接在驻地凌虐他国凡人,只需趁萧数参回营时清扫血迹,毁去残魂即可。

莫途靠在洞府门口,任血湖洗涤双足,欣赏着被血与哀泣涂红的崖壁。

崖壁大小数百孔,每一个洞口内都是一处地狱。

他悠然道:

“凡人对待牲畜的手段还是太温良慈悲了,哪比得上修士对待凡人?”

他把算着目前所获的百战怨血,颇有些期待:

“若是屠了六国,也足以凑够莫陆老祖所需的怨血了。不知能得何等赏赐?扶我直入金丹?”

正畅想间,须弥乐土入口内忽传来一阵骚乱,如水波般在两面崖壁间荡漾,一时压过了所有哀声。

应该说所有修士都止住了动作,转而窃窃私语,不时爆发争吵。

莫途凝神细听,突地色变:

“其余三国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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