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师长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冷静下来,“那真正的小苏同志?”

把话问出口,他心里紧张不已,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那可是苏大海唯一的孩子啊!

闻言,徐公安想了想,“苏大江和孙翠凤还有个大女儿,比苏云大一岁多,在家过的不太好,跟苏云的待遇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暂时没有证据苏大丫不是苏大江两口子亲生的,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一定要尽快查清楚,徐同志,我等你消息,事情有结果了麻烦你给我来个电话。”罗师长语气严肃。

徐定坤郑重点头,“好的,领导。”

挂断电话,徐公安坐在办公室沉默不语,似乎想到了什么,刚一起身,就有人敲门进来。

“什么事?”他问。

“徐队,我们的人在附近发现了这些东西。”年轻公安手里拿着一堆信,放在桌子上。

“这些信像是被人扔下的,有的还被人踩了几脚,要不是张为民发现上面有苏家人的名字,估计得当垃圾处理了。”

徐定坤随意拿过一封信,打开阅读。

正好看的是十多年前,苏家与苏家大儿媳的来往书信。

信中写到:

“大哥大嫂,三年未见,不知家中情况如何,我已在城里安顿下来,夫家待我很好,能吃饱穿暖,大哥大嫂不必担心我。

母女连心,许是太久不见,我经常会想起我和大海唯一的孩子,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怪我这个母亲。

大哥大嫂,非常感谢你们这几年对宁宁的照顾,下个月月初,我将回去一趟,我打算把宁宁接过来,带在身边。

希望大哥大嫂成全。”

回信:

“二弟妹,对不起,宁宁身体太弱,已经夭折,请节哀。”

徐定坤在信堆里找了找,没有下文了,不知道那位女同志有没有回乡下确认女儿的生死,还是就敷衍过去,完全不上心。

既然苏家老大两口子说苏大海的女儿已经夭折了,那他们就没理由再替烈士遗孤领取和保管烈属补贴。

徐定坤去了一趟武装部,拿到了苏大江一直代为领取补贴的记录,一个月十五元,将近十八年,就是三千一百九十五元。

难怪孙翠凤嚷嚷着家里丢了两千元。

乡下农民哪来这么多钱,家里又没工人,强占烈士遗孤的补贴,真是胆大妄为。

徐定坤还向发放补贴的工作人员打听到,苏大江当初过来替他侄女领补贴,理由是:家里孩子还小,带来城里不安全,担心遇到拍花子。

后来他似乎觉得孩子大了,担心工作人员问起,便主动换了个理由:侄女被亲妈接过去住一段时间,虽然亲妈已经改嫁了,但他这个当大伯的,还是希望孩子跟亲妈关系好。

他手里拿着苏宁的各种证明资料,工作人员也没怀疑,毕竟当初谁也没想到,这人胆子这么大。

回到所里,徐定坤按照信封上的地址,一个电话打过去。

接电话的是纺织厂后勤主任,徐定坤说明来意,对方态度温和,十来分钟后,对面就换了个人。

“请问是万彩霞同志吗?我是滨城长海超美镇派出所民警徐定坤,有件事需要跟你确认,请你务必实话实说。”

“好好的,您说您说。”突然有公安找她问话,万彩霞吓得脸都白了。

后勤主任满脸狐疑,心想万同志该不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徐定坤:“多年前,你的第一任丈夫苏大海牺牲后,你把你们俩唯一的女儿交给了苏家老大苏大江两口子照顾是吗?”

万彩霞磕磕巴巴:“是是的。”

“三年后,你为什么突然写信给苏家人,想要把女儿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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