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女人是苏格里的心头肉,有了她的帮忙,事情也能顺利些。
“民女自然一切都以公主殿下马首是瞻。” 白睬馨果然也上道的表忠心。
陆菱歌看着她脸上异常恭顺的态度才满意的点点头。
马车摇摇晃晃,很快就进了内宫,白睬馨知道这是已经初步得到了陆菱歌的信任了,毕竟二人也算是有一起“干坏事”的交情了,或许说现在陆菱歌手上也没有其他人可以用了,毕竟大夏和赤北联姻的事已成定局,没有人敢明着违抗皇命。
内宫内不允许乘车,小太监们抬来步辇,但却只有一架。
白睬馨抬头看着满脸兴味的陆菱歌,知道方才在赤北驿馆内苏格里的话还是惹她不快了,如今正拿自己撒气呢。
她一介平民自然不能与大夏公主同乘一架步辇,那便只能跟其他宫女们一般,跟在步辇的后面走了。
夏日的日头颇有些毒辣,哪怕是走在绿色葱郁的御花园内,也感觉不到几丝凉爽。
白睬馨已经走的香汗淋漓,她方才受过祂的刑罚,如今又顶着大太阳行走这么久,若不是她知道此刻昏过去只会更得到陆菱歌的厌恶,她早就坚持不住了。
都怪苏格里那个蠢货!白睬馨在心底暗骂这无妄之灾。
哪怕坐在被抬着走的步辇上,闷热的天气也让陆菱歌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正想转头去欣赏白睬馨的惨状时,眼角余光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停下!”
一声娇喝,小太监们立刻小心翼翼的将步辇放下。
“这不是三皇姐嘛?” 陆菱歌下了步辇笑着叫住了眼前的人。
正是刚好路过此处的陆然和她的贴身婢女。
陆然抬起头看着陆菱歌那张笑的明艳的脸没说话。
她不说话,陆菱歌却没有放过她的想法。
“三皇姐今日倒是难得有好兴致出来游玩呢,想必一直窝在你那承微殿里人都快发霉了吧!”
忽然,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捂着嘴娇笑道:“也是!若我是皇姐,出了那样的丑事,怕都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出来才好呢。”
这事自然就是她与苏格里滚做一团,成了整个宫里的笑话的事了。
女人的笑甜美而刺耳,不断刺激着陆然的神经。
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女人,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手都这样不留情面。
但陆然没有发怒,甚至也跟着笑出了声。
“五妹妹又何苦取笑我呢,没想到我们姐妹不仅在闺中就有姐妹缘分,以后也要一同嫁去赤北了,我想父皇最是希望看到我们姐妹和睦,互相扶持的。”
陆然笑着说完,成功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让陆菱歌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最是知道陆菱歌有多讨厌她的了,讨厌到几乎不能忍受人们将她们二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同为公主,她是天上的云,却偏要陆然做脚下的泥。
而现在,赐婚圣旨一日不改,她就始终要面临着和会和陆然共侍一夫的羞辱场面,这对于心高气傲的陆菱歌来说,甚至不如杀了她
“哦!对了!还忘记告诉五妹妹一件事了!”陆然也学着陆菱歌刚开始的样子捂嘴娇笑起来。
“就在方才,父皇召见了我,不仅为我择定了封号,还下令开了库房赏赐了我许多奇珍异宝。”
有封号的公主自然比没有封号的公主来的尊贵些,一般是在和亲出嫁前册封,也算是有了阶品。
两个公主,嫁的还是同一个人,却一个有封号另一个没有,这不是活脱脱的打脸么。
“想来内务府的旨意也马上要来了,天热,我就不跟五妹妹多聊了,还望五妹妹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毕竟…赤北的水土可没有大夏的养人。”
留下这句几乎是炫耀的话,陆然这才带着婢女施施然的离开了。
而被一番夹枪带棒重击过的陆菱歌此刻脸色简直可以用黑沉如水来形容。
她没想到,往日里懦弱温吞的陆然如今经历了变故却变得这样牙尖嘴利。
还什么封号?陆菱歌冷笑
当她稀罕吗!
“走!”
陆菱歌一甩衣袖,竟然是连步辇也不坐了,大步向着自己的宫里走去。
一直在身后的白睬馨将二人的交锋尽收在眼底。
五公主的奴仆们慌忙的跟上陆菱歌微快的步伐,只有白睬馨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三公主陆然远去的背影后,才也跟上了步子。
……
直到确认陆菱歌没有追上来后,陆然才稍稍停下急促的脚步。
就算经历再大的变故,人的性格也并非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完全改变的。
就比如刚才。
哪怕在仇人面前表现的再淡然,但一想到她曾对自己做过的事、造成的伤害!陆然都还是会止不住的发抖。
在这深宫里,她母妃身份低微不受宠,她也数年如一日的活得像个小透明。
但直到今日,她终于勇敢的呛了一回一直惧怕着的陆菱歌,陆然才觉得似乎往日高高在上她也没这么可怕,她也会被在戳中痛点的时候而情绪扭曲。
而说起封号和这些赏赐,陆然脸上的冷意却是更甚。
当日的事情,没人不知道是有人故意陷害。
此前她与赤北王子苏格里就只是在宴会上粗浅的见过几面,莫说生情,就连彼此的样子可能都记不清了。
但为何会这么巧的就情难自禁,还这么巧的就被陆菱歌带人撞见了。
但无人敢明着置喙。
在事后的那天早晨,陆然哭着跪到皇帝的面前说自己是被陷害的,是被迫的。
可是却只得到一句准备婚期的口谕。
她已然失了清白是事实,但皇帝这种沉默中带着包庇的态度更让陆然犹如寒毒附骨。
她知道自己一直不受宠,比不了五妹妹陆菱歌,但她没想到自己的父皇在明知道是陆菱歌陷害她的情况下却依然没有为她做主,还她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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