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韦赛里斯坐在王座上双手抱着头,情绪陷入了一片崩溃中。
城里的飞升者还未消灭,放出狱的那些飞升者也失去了控制。他刚刚听闻前所未有的大群飞龙袭城,正召集群臣,还未来得及开始商议怎么办,紧接着就传来了飞龙女王被神秘黑骑士斩落,兽潮击溃了飞龙群……
然后,他的妹妹,薇薇安·坦格利斯,就骑着一头电龙闯入了王庭,她带着灭世神器,和飞龙女王的头!
她怎么会有龙呢?凭什么?凭什么啊!
“王兄,你说啊。”
薇薇安冷漠的声音传来,韦赛里斯的全身俱是一颤。
“我……我不知道啊,妹妹回来就好,父王突然病逝,你又失踪了,为兄也很是着急……都怪那索拉丁叛乱,你放心,我已将所有参与者诛灭九族!”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抬起头,故作镇定地说道。
“王兄,那日追杀我的御林铁卫,是不是在飞升者劫狱后失踪了一个?他在我们手里,已经什么都说了。”
“你……”韦赛里斯咬牙,“你果然和城内的飞升者有所勾结!”
“是,我和外来的飞升者合作了,我完成了父王的试炼,我成为了王国新的龙骑士,我与飞龙群战斗并带回了飞龙王的头,我让焦土从此无需再受兽潮威胁,我为王国与飞升者之间的和平努力。”
薇薇安平静地说道,语气忽然一转为凌厉的斥责:“而你又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害父王?为什么要释放一百七十年前的入侵者?他们杀我焦土人民百万,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她话音刚落,王庭内的文武群臣顿时议论纷纷。
“不,不是我,你胡说!”韦赛里斯神色慌张地站了起来,涨红脸争辩道,“父王是病逝的,那些入侵者也不关我事,是他们自己越狱的!”
薇薇安正想开口,忽然察觉到不对,韦赛里斯这话明显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她神色一凝,顺着韦赛里斯闪烁的目光,看向了王座后的阴影。
飞龙历来是焦土国王最为信赖的伙伴,也是最忠心的护卫,除却吃饭睡觉,人与飞龙几乎从来形影不离。为了方便飞龙进出,焦土王庭的修建尺寸是以巨兽作为标准,四通八达的地下网络也直达各大龙穴,其中的一条,也通往地下的王陵。
果然,黑死神贝拉西恩自阴影中走出,它漆黑的鳞片上还带着之前战斗的伤痕,血红龙瞳中的庞然威势惊得沃米索娅低吼着退避,薇薇安看向了黑龙身上的骑士,连呼吸都停滞了。
整个世界能骑上贝拉西恩的只有一人,那便是王族的先祖。
“先祖大人,就是她,是她勾结了外来的飞升者,引来了飞龙,才让王国破落至此!子孙无能,没有办法,只能唤醒您挽救国家于水火之中。都是她,都是她的错!”
韦赛里斯激动地跳了起来,他指着薇薇安,说得唾沫星子飞溅,骑于龙上的王族先祖看了过来,泰克头盔遮挡了他的面容,无人能看清他的神情。
“先祖大人……”
薇薇安正准备说些什么,贝拉西恩猛发出了一声震耳咆哮,它向着敞开的大门冲去,张开龙翼,飞向了蓝天。
韦赛里斯仰天长笑:“哈哈哈哈,是这样的,就是这样!先祖大人,会将那些飞升者一个不留地驱逐出去!哈哈哈,我才是焦土的国王,我才是!”
“所以,王兄……”薇薇安的脸上混杂着悲伤和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看了过来,“父王死去,唤龙笛遗失时,你不唤醒先祖;飞升者活跃的消息出现时,你不唤醒先祖;飞龙袭击城市,人民遭逢苦难时,你不唤醒先祖……为什么?王兄,你的心里只有你的王位吗?!”
“你这个贱人,都是你逼我的……”韦赛里斯正准备大放厥词,却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沃米索娅向他张开了龙口,滚滚雷电在喉间蓄积。
他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道:“不,不可能的,哈哈,你吓不到我,王族的飞龙不会伤害王族!”
“它会的,因为我没教它这些。”薇薇安冷声道,“王兄,我就问你两个问题,破碎战争的入侵者是不是你放的?父王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啊!先祖大人,先祖大人!”
韦赛里斯慌张地大喊,然而远去的贝拉西恩丝毫没有回头的迹象,他又将望向天空的视线放回了王庭,对着全场的御林铁卫大喊:“护驾啊,来人,杀了她!”
御林铁卫们拔出了兵器,然而戒备的却是四周的同僚,谁才是值得效忠的对象,他们心中已有答案。
“不会的,你不敢杀我,你不能杀我!”韦赛里斯瘫软在王座上,某种腥臭的液体从两腿中流了下来。
“王兄,其实你明白的。”薇薇安凛声道,“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之后就骑着沃米索娅,去问问你养在王城大街372号的金丝雀,她怀了你的孩子,好像,快生了?”
“不可以,你不能……”
看着龙口中越发刺目的雷霆,韦赛里斯明白了,他今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活下来了,因此,他更不能让她抹去自己留在世界最后的痕迹。
“是我,是我干的……但都是你逼的!贱人,如果你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是我运气如此不好!这本就是属于我的……啊——!!!”
狂暴的雷电龙息吞没了韦赛里斯的身影,将他的血肉焊在了他无限眷恋的王座之上。
“你要放过……”
他的遗言与尸体的焦烟一同袅袅飘散。
“王兄,这也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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