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放端着饭菜出来时,傅海棠已经走了。
宋未雨很开心地跑到吧台边,抱着装腊梅的白瓷瓶回头冲他喊:“老公,傅先生忘记带走腊梅了,他说这是送给他妻子的,怎么办啊?”
陈放搁下盘子,摆好了餐具,往刚才两人喝茶的桌子边走。他站在桌边盯着茶碗,心底说不上松快还是更郁结。
出口的声音略微梗塞:“留着吧,他说送给你。”
拿起傅海棠的茶杯,看着里头鲜红刺眼的血,转身泼到宋未雨最喜欢的那个盆栽里。
看着鲜血被泥土吸收,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对不住了,兄弟。”
“如果她愿意,我会带她去见你最后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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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着最后一丝白,整个空旷的世界如鱼眼般黑得澄清。
小镇里家家户户炊烟升起,厨房的灯光带着阖家欢乐的笑声铺在他脚下的长街。
傅海棠一个人麻木地走,天黑到连影子都没法陪他,走了很久很久才略微回了丝知觉,可当知觉回笼,那摧毁他的就是无比尖锐又清晰的剧痛。
原以为,她下半生跟傅海棠三个字再也没有瓜葛,可没想到啊天意弄人,她余生竟然全都是这三个字。
宋未雨,我以为舍弃你是对你最好的报复,却没想到头来,仍旧是我输得一塌糊涂。
忍了一路,傅海棠最终还是吐出一大口血。
这次他自己也清楚,没得救了。
傅海棠仰面倒下时,耳边传来李赫跟邵国任的吼声和奔跑声,随即他倒在两人胳膊里,便无知觉了。
半城海棠温馨的灯光下,宋未雨正嚼着胡萝卜,突然心口针刺一般疼得厉害,她去按压肋骨,又觉得手腕上的舍利似乎在紧紧坠着她。
小小的东西怎么突然就似千斤重。
“老公我为什么要戴着这个啊,好麻烦,摘掉不行么?”
她举起手腕,冲陈放晃了晃上面那颗奇怪的珠子。
陈放攥住她乱动的手,“不行,这是寺庙里一位很厉害的老住持给你保平安的,好好戴着。”
之所以没让她摘,是因为他今天很清楚地看见了,傅海棠的那枚舍利已经没再戴在身上。所以即使这两枚舍利有什么复杂诡异的联系,那如今……也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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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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