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看来这次,这些家伙所图甚大啊。”
想明白这一点,朱棣的眉头越皱越紧。
如果他们弹劾苏谨,其实还好说。
虽然苏谨确实‘未奉召外出’,但他到了朝鲜也并未直接统兵、夺权,甚至连徐辉祖的大营都没进过。
弹劾他至多也只能说没奉诏的事。
朱棣只需轻飘飘的一句,‘他是奉了朕的密诏离京’,这群御史言官就屁都说不出来。
至于李景隆之死,其实很难牵扯到苏谨身上。
苏谨压根就没下过令,让李景隆死守元山,完全是李景隆自己的选择。
甚至徐辉祖也曾去电,让他暂时退入阿虎飞岭山避敌军锋芒,只是他没听。
说白了,李景隆就是要用自己的死,洗清曹国公府的耻辱,让公府和先父不因自己蒙羞。
朱棣一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压根就没担心这些言官帮李增枝说话。
可没想到,对方上来却直奔一个看似一点关系也没有,实际也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陈亚而去。
他们想干啥?
朱棣的眼神微微眯起,如鹰般的目光直接略过吴山,向刘观扫去。
后者浑然没有一丝畏惧,坦然立于原处,静默不言,显然没到他开口的时候。
果然,吴山话音刚落,另一个御史就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
“臣有事启奏!”
“奏!”
朱棣没好气的收回目光,看向蹦出来的那个御史。
“臣都察院御史孙健震,弹劾学阁教喻路确!
借教喻之权营私舞弊,于开封府陈州试堂之时,大量剔除当地优秀学子,扶植其门生,结党营私,欺瞒圣上,其心可诛,其行可毙!”
闻言,朱棣的面色愈发冰冷。
路确,苏谨的学生,当年一榜中试的十九学子之一,二榜第七。
苏谨入朝辅政之后,路确就被安排在了学阁,官职虽然不高,但却负责地方考核学生的实事。
路确有没有结党营私,朱棣不能轻易下定论,但今天这些人是奔着什么来的,他心知肚明。
科举改革,农业改革。
要是再想不明白这一点,朱棣这皇帝也不用当了。
虽然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就在今天,这些人忽然集火开始攻讦苏谨一系。
但既然这些牛鬼蛇神都跳了出来,搞清楚了这些官员的目的,那他反倒放下了心,静观其变。
看了看剩下的那些,脸上几乎写满了跃跃欲试的御史,朱棣笑了。
“还有什么要奏的,一同奏来。”
话音刚落,一御史果然迈步而出:“臣都察院御史元腾平,弹劾农阁少卿魏圭!
其在湖北恩施登记黄册期间,为求抢功,手段激进,误杀良民,激起当地土司反抗,致土司叛乱!”
朱棣一听,顿时差点炸毛!
叛乱!
这个词可谓是他的逆鳞,谁提跟谁急。
但苏谨的这几个学生他都见过,这个魏圭也不像是个莽撞之人。
激起叛乱这种罪名,一旦查实至少都是斩立决的罪名,朱棣不能不加小心:
“可有实证...”
可他话音还没来得及落下,元腾平的身后又冲出一名御史:
“臣都察院御史蔺翔亮,弹劾直隶布政使,扬州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两淮巡盐御史,童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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