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堪堪擦过沈既白的手臂，要不是林末提醒一句，恐怕刺穿的就不仅仅是这里了。
沈既白复杂的看向对面的人，显然对方也有些错愕“少爷，我，我没想到。。。”
沈既白却闭了闭眼，不愿再听下去了，他的兵器上终于见了血。
局势瞬间扭转，沈既白不在顾及旧情，谁挡了他的路，他便毫不留情的一刀，像是无往不胜的杀神。
“啧，看来没我发挥的余地了，我们在这边看看戏就好。”傅珩止一边撤到战场边缘，一边对身后的林末颇为惋惜的开口。
“你少说点风凉话吧。”林末撇了撇嘴，对他这种看热闹的态度，表示反对。
已无一人有余力站起来可以阻挡他们，沈既白的刀往下一划，甩掉了上面的血迹，看了眼战在后方的沈聿，缓缓转身。
“既白，小心！”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紧接着沈既白的被重物砸中，一个踉跄，侧身的同时，却看到杜叶心倒下的身影。
他惊恐的睁大眼，还来不及扶住她的身体，身后又是一记猛击袭来，他牢牢接住对方的兵刃，眼里渐渐充血发酸。
“沈聿。”沈既白咬着牙，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明明那么相似的脸，此刻却刀剑相接，一副你死我话的架势。
“杜姨娘，你怎么样？啊？你怎么那么傻啊……”林末反应过来，立马冲过来给她止血，封住她几处大穴，让她的时间过得慢一点。
“不用了，不…用……我活…不了了，”杜叶心的嘴角缓缓流下一行血渍，她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我早料到…我有这一天，你们，不必自责……这么多年，我都在……暗中追查沈聿……的秘密，如今终于有了……”
杜叶心还未说完，便被涌上来的血沫呛咳不已“咳咳咳……”
“别说了，别说了，杜姨娘，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林末把着她的脉，却周身都陷入了冰天雪地一般，那种无力感他是第一次体会到，明明自己是医仙的徒弟不是吗，明明自己拥有一身医术，却……
林末抬头看向沈既白，此时正跟沈聿打的难解难分，而杜叶心却快撑不住了。
“到底为什么啊！！！”林末忍不住大喊一声。
“他有什么秘密，你说出来，我们帮你转达。”此刻的傅珩止却格外冷静，蹲下身来，表情难得有几分认真。
“纪晴，的死……根本不是巧合。。”杜叶心此刻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撑不了多久了。
“你说的……是真的？”林末心中大震，连忙推动傅珩止，“你去把沈既白换下来，拜托了。”
傅珩止倒也十分有眼力见，一句话没有多说，便挡在了沈聿前面，让他再难分神去对付沈既白。
得了空子的沈既白，立马回身冲到杜叶心身边，只是她已是弥留之际，身边的楚听澜冲他微微摇了摇头，林末也是一副慌的不行的样子，他了然的跪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姨娘，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既白，姨娘早晚要离开这世上的，你娘走的那天，我就觉得这世上没什么意思，只是舍不得你，在这府上无依无靠……现在你已成家，以后定要好好生活，给你娘报仇……”杜叶心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口气说完，便咽了气。
“姨……姨娘！”“杜姨娘！”……
他们的叫声为这里染上一片悲恸之色，杜叶心还是走了。
沈既白久久跪在地上，没有反应过来，而傅珩止已然分出胜负，重新归队。
“是男子汉的话就站起来，还有事要你去面对呢。”傅珩止目视前方，不咸不淡的开口、
沈既白耳朵微动，林末见他难得说了句好话，不禁侧目。
沈既白撑着另一条腿，艰难起身，直直抱起杜叶心的遗体，临走之时，他侧身回望身后，那里是把打成重伤的沈聿，正在原地苟延残喘。
所有人亦站定下来，跟着他一起回头望向沈聿，那场景不知怎的有些哀戚之色。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沈嘉胤的计划了。”沈既白的话乍一听像是问句，但却没有疑问的语气。
沈聿没有回答，只是喘着粗气看着他。
沈既白也没想等他回答，扯了扯嘴角，眉眼低了下去，顺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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