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思绪被打断,陆云悠赶忙抬头看向雪吟。

“其实雪吟并非是逃难到翼国,而是在这里等一个身负天命之人,那个人便是将军,”不躲不避,雪吟的目光愈发认真。

“什么?”惊呼一声,陆云悠立刻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雪吟。

“将军不必惊讶,”缓缓起身,雪吟淡淡说道:“早在七年前,属下便为自己算过一卦,将军即是命中能帮属下改变命运的人。”

“若雪吟没有算错,这一世将军承接天命,今后必定大有作为,或许将来有一天将军可以结束这场已经持续数万年的混乱,只希望将军不会怪罪属下的刻意隐瞒,”见陆云悠闭口不言,雪吟直接向陆云悠表示歉意。

“何为天命?”陆云悠不解。

“天命即是既定的命运,好比将军远离家乡到这里领兵作战,好比属下会在这里遇到将军,”缓了口气,雪吟又继续说道:“将军修炼至今,理应遇到过一些常人一生都不会遇到的事。”

“原来如此,”好似一切问题都想通般,听雪吟这么一说,陆云悠直接想起他被公孙无量逆天改命,后来又有一股仙气飘进他体内的事,一种内心释然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是再次看向雪吟时,他心里却产生一种莫名的排斥感觉:“今晚的仪式是否在大药师的预料之内?”

“并非如此,属下所为只是顺应时势而已,”见陆云悠面色不对,摇摇头,雪吟急忙解释道:“属下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将军。”

“那好吧,”随着心中的猜疑不断滋生,陆云悠不想再多言。

“今晚托将军的福,整个祭天仪式持续时间比属下预期中要长很多,骨牌吸收了足够多的魂力,属下的推演之术已达到小成的阶段,以后属下可以尽心为将军卜算吉凶以及保护自己。”

“难道你的推演之术还具有实际力量?”

“推演之术又被称为天命之术,本身只是用来推测天命并不具有实质的力量,不像武修可以直接将力量展现出来,只是雪吟还学过其他术法,如果将军想见识一下,雪吟可以为将军演示。”

“好,”对武修的元力清楚无比,但术法的力量,陆云悠并不曾见过,再看雪吟那一副认真神态,陆云悠倒想见识一下。

“将军,请看,”点点头,雪吟立刻笑着用双手比划出一些手势,紧接着,他们两人面前火盆里的火焰直接蹿升几尺高,像是有什么力量瞬间改变火势般,那景象十分怪异,比当初那蛟龙渡劫的场面还更令陆云悠惊奇。

“那就是术法的力量?”火势又瞬间变小之后,陆云悠原本后仰的身体渐渐竖直,打量一眼那与之前没有半点区别的火盆后,他眼中只剩下更多的惊讶。

“恩,”点点头,雪吟又比划一些动作,火盆里的火焰再次变大,随后又迅速恢复正常。

整个过程除了火势变化外,陆云悠还发现在雪吟纤细的手指间似乎一直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可能那便是常人难以接触的灵力。

“术法可以操纵世间的一切事物,如果以后将军有机会或许可以了解到这个层面,”见陆云悠脸上惊色不减,雪吟又淡淡解释一句。

“原来如此,”结合先前在仪式期间的经历,陆云悠再次陷入深深的遐想之中,已然忘记刚才的不快。

“时候不早,今晚打扰到将军休息,雪吟甚感歉意,若无其他事情,雪吟就此告辞,”见陆云悠的面色渐渐恢复正常,雪吟担心多说无益,遂直接向陆云悠告辞。

“好,我送你出去,”答应一声,陆云悠直接将雪吟送到帐外。

等雪吟离开后,回到营帐里,陆云悠思绪万千,刚才和雪吟的一番对话比之前与联军决战时给他的压力还大,坐在冰冷的板凳上,陆云悠不断想着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

若继续留在军中,将来他和下面星军面对的敌人将越来越强大,难以推断他们星国究竟能走多远;若离开军队,他要么前往修仙圣地,要么返回混乱之岭,不管走那一条路都需要经历重重考验。

以前在武阳城时,他总感觉环绕武阳城的东亭山是他一生都难以逾越的高峰,但现在雪吟说的那些事情却像是一座座山叠加起来,不仅更难以逾越,还将他彻底包围,偏偏身为主将的他已经被人托起,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苟且偷生。

偏偏明明被人托起,他却感觉到周围的山峰比东亭山更高也更加陡峭,可能穷其一生都无法攀至顶峰。

回想雪吟与他说过的种种事情,陆云悠心绪起伏不停,无论是能御剑飞行的圣境武修,还是从未漏过面的天阶武修,对他而言都太过神秘。

无论是比星国大十几倍的中型公国,还是比星国大几十倍的大型公国,对他来说都太过强大,一种迷茫的感觉油然而生,陆云悠愈发有种感觉,不管他选择走哪条路,未来他要走的路都很远很远。

不管身负天命究竟寓意为何,也不管今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在遇到拥有神秘卜算能力雪吟后,他将开始一段新的旅程,往一个更加辽阔且神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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