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为了嫁妆。”苏锦意轻声道。
如之前古嬷嬷说的那样,武安侯府出现了有可能灭顶之灾的难事,武安侯想保住侯府的产业,便打算从女儿的嫁妆着手。
苏家势微,穆静姝嫁到了苏家,这些嫁妆要回来不是难事,可落入了崇阳伯府家,却肯定是出不来的。
“那为何,不让三姑娘嫁到苏家,把嫁妆给……”古嬷嬷说到这儿又停住了。
给庶出的女儿大量嫁妆,这岂不是把大家当成傻子一般玩弄。
“那,那为何不跟太太说清楚,直接说苏家,何必整这一出。”花朝皱眉道。
郑嬷嬷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花朝,却只是一声叹。
苏锦意却明白这一声叹的意思,武安侯当初恐怕也是这样想的,甚至将苏崧引入家中,奈何穆静姝看不上。
没有穆静姝要死要活地去嫁,他硬将嫡女塞给一个家世一般的进士,岂不被人耻笑。
榜下捉婿这种事情,也就那些家里的女儿实在嫁不出去,或者本来就是寒门出身的人家,世家勋贵是断做不来这种事情的。
其实大家也未必会多想,但武安侯心虚,因此力急要做到万无一失。
于是,武安侯又将高家拉进来,放任庶女穆咏菊去接近高家三公子,为此不惜损害庶女的名声。同时做出已对苏崧做出承诺,为免失信,只能将嫡女嫁过去,又以亏欠的名义,许以厚嫁,以转移侯府财产。
没想到这场危机并没有到来,因此这些嫁妆虽在穆静姝的嫁妆单子上,但却并没有真的交给穆静姝,也因此武安侯才会如此地理直气壮的,因为在他看来,这些本就不属于穆静姝。
可这般利用女儿,将女儿的婚姻当成工具,毁了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无耻至极。
难不成,穆静姝对这些嫁妆不愿意放手,所以武安侯才……苏锦意不禁眉间微跳。
似乎也不对,苏锦意进京的时候盘点穆静姝的嫁妆,这些铺子虽归入穆静姝名下。后来她买下了铺子,之前的掌柜的也延用了一段时间,利用他查了以前的账,发现利润一直是送到武安侯府。
苏锦信不信武安侯会把这些银子送到临川,银子都已经到手了,难不成就为了暂时过不了户,所以就要穆静姝的命?
这不合理,所以穆静姝究竟是谁下的毒?还是无解。
苏锦意一脸疲惫地走出禧香阁,却见裴祈安正骑在马上,在门口等着。
“怎么进来?”苏锦意很意外在这儿看到裴祈安。
“我听说你母亲的贴身丫鬟找到了?想你有正经事,我不进去打扰你。”裴祈安弯下身子盯着苏锦意,“你想查,我帮你查,你忘了我之前是在哪里任职?”
“知道,你在刑部嘛。”苏锦意笑了。
“你现在是有夫君的人,要学会偷懒。”裴祈安的眼睛在苏锦意脸上仔细打量着。
苏锦意不由得摸了一把脸,她今天没想到会见裴祈安,因此不会有哪儿不对称吧。
“我能自己来便自己来,你是我夫君,又不是外人,用坏了吃亏的还是我。”苏锦意打趣道。
裴祈安每天也挺忙的,苏锦意不忍心让自己的事情去辛苦他。
可见裴祈安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苏锦意不由得尴尬起来,他……他不会误会了吧。
这念头刚起,便见裴祈安的身子又弯了弯:“放心,用不坏,我身子好着呢。”
苏锦意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这大街上就撩起来了,他真是个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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