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今日格外热闹,因为燕国新皇要来,所以百姓一大清早就起床占位置,寻个最前最近的地方,眉飞色舞聊燕皇的八卦,就差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扒出来,但聊得最火的,便是关于他跟卓王的事,百姓凭着超强的脑补能力,生动形象地描述出了一系列爱恨情仇,活像茶楼酒肆里的说书先生。
燕国队伍进城后,百姓一下子就沸腾起来,小娃娃更是蹦蹦跳跳跑进跑出,禁军将百姓分列两边,以防出现乱子,后面的人挤不上,只能踮起脚,拼命伸长脖子看热闹。
时隔一年多再回到这儿,秦司岩的心境却大不相同,他掀起车帘,看着一如既往繁华的长安,还有那群热情洋溢的百姓,嘴角禁不住扬起笑意。
椒房正殿挂着一块黄金大牌匾,刻满了情诗,是萧寒烨亲自让人打造的,挂在正殿上金玉生辉,沈庭珏每天都要欣赏上好几遍,虽然没能如愿以偿挂在相府门前光耀门楣,让更多人看见自己何等受宠,但这样也行,自己随时都能看见。
沈庭珏就喜欢这种金光灿灿的东西,能让人心情愉悦,觉得在这金屋住久,自己定能多活两百岁。
叶舟遥每回进椒房殿,都会被满屋子金玉闪到眼,他不是很懂沈庭珏暴发户一般的品味,也欣赏不来,太扎眼了,但不欣赏归不欣赏,羡慕却是有的,金屋这种东西,可不是谁都能轻易拥有。
两天没来,椒房殿里的花瓶也全部换成了金的,得亏这里是戒备森严的皇宫,没贼敢来偷。
叶舟遥神色平静。
我一点都不羡慕,真的。
沈庭珏正在大殿中用早膳,大大小小的盘子摆了满满一桌,连筷子上都鎏着金,他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问:“你怎么不去外面凑热闹?”
叶舟遥坐到桌边,平静道:“没什么好凑的,人又不是没见过。”
沈庭珏说:“你是不是紧张?”
毕竟许久没见面,难免生疏尴尬,理解。
叶舟遥被戳中心思,抿着唇没吭声,沈庭珏拿着一根鸡爪子慢慢啃:“不必急着紧张,他是来谈南北互市,又不是来谈婚论嫁,不一定见你,且一年多了,说不准早有新欢在侧。”
叶舟遥:“……。”
有被安慰到,又好像没有。
“放心,待会我见了人,先替你探探口风。”沈庭珏很有长嫂如母的觉悟,语气温和:“前些时日我让尚衣局给你赶制了几套新衣,待会命人送你府上,晚上有个宫宴,你回去后焚香沐浴……不是,反正你就精心打扮一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风情……哎,算了,还是我让冯管家过去给你捯饬一下。”
叶舟遥顿觉不妙,起身想溜:“不用,我……”
沈庭珏凶相毕露:“必须用!”
叶舟遥缓缓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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