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朕已然知道这是何人所为了。”
“您……怎么会?”
“朕母妃出事后,先帝就建造了暗牢,还把那些年跟在她身边的老人儿们都抓了进去。可他从大梁回来之后,那些老人儿们却凭空失踪了,他为此震怒,以为是朕救的他们,险些将朕绞死!”万洛新恨意不加掩饰,攥紧的手上弹起青筋,“应是他们逃命挖的暗道。”
“可是,那大梁东海王爷,怎么会知道这暗道的存在?”
“你有脸问朕?”万洛新三两步走到江和去面前,恶狠狠给了他脖颈一脚。
江和去被他踹得头晕眼花,却仍跪着丝毫不敢动。
“世人都说,那南夏的摄政王池临静是三国少有的天才,不单能治一国,还练得一手好剑术,年纪轻轻就位列天下第三!
可要是让朕说,朕认为,明之渡比他可怕多了。明面上亮着冷光的剑固然削铁如泥,可藏在袖子中的匕首却能杀人于无形!
也不知,此次与明之渡合作,朕能否完全得利?”
江和去不敢接话,他怕说错了这喜怒无常的帝王再给他一脚。
“那池临静到哪儿了?”万洛新又发问。
江和去马上恭敬禀报:“按脚程估算,现下应该到朱瘦城了吧?哦对,陛下,今早灼棋院那边收到了一封来自大梁的传信……”
“什么?大梁的传信?”万洛新面露狐疑,“朕的帝师,与大梁中人还有联系吗?”
“据臣得知,那信件不是传给帝师大人的,而是冲着刀圣传人卞封刀来的。大梁崇文帝放出消息,说是要在上京举办刀酒宴会,请天下前五去呢!”
万洛新垂眸想了须臾,“天下前五?天下第一尚越引,目前在南夏任皇帝近身侍卫,抽不出空儿去参加什么劳什子刀酒宴会,朕就不信崇文帝不知道。而天下第二明梵岚,十几年前跟明氏皇族闹得那么难看,她不是发誓再也不回上京了吗?那天下第三池临静,正策马过来,陪朕与明之渡下棋呢,而天下第四,不是早死在后州了?这天下第五是并列位,一个锋刀老者卞封刀、一个北辽抚烛僧,听闻前些日子那抚烛和尚也葬身大梁了。
纵眼望去,这崇文帝,是专门为卞封刀办了场刀酒宴会?”
“这,臣就不知道了,陛下您可要拦他?”
“为什么拦?”万洛新邪笑起来,“不光不拦,必要时候,你再推波助澜一下。最好让他带着朕的帝师一起离开国都几日——
不然哪,朕要想置万若檀和殷罗于死地,只怕没那么容易!帝师府这两位都难缠得很,朕可不想,跟朕的帝师打对台戏。”
万洛新说完这些,忽然俯身轻拍江和去冒血的额角,白皙到骨节清晰透出来的手沾上红,他笑意加深,“此外啊,两日后,在海砚山下加几队驻军吧。朕不打算让那池临静轻而易举踏入朕的北辽,若能在海砚山下就了结他,那再好不过了,哈哈哈哈哈哈……”
瘦削帝王笑着走远了,江和去的眼底暗色加深,他跪在原地,咬紧了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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