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杏坐在马车当中看着对面闭目养神的冷仓说道:“不知冷施主可否为我解惑?”
冷仓并未睁开双眼,语气平静地说道:“你已是申滩戈之境,我为你解惑,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陈文杏说道:“并非是关于灵气道法。”冷仓听罢睁开双眼,“何事?”
“我回山德镇前,观柳的西嘉城还未陷落,我想知道龙门律宗到底是怎么攻破西嘉城的?”
冷仓冷笑一声,道:“大军逼近,危难之间,各怀鬼胎,焉有不破之理?”
陈文杏不由得心生唏嘘之情,随即也闭上了双眼开始打坐。
冷仓则继续说道:“等你到了台阳城就会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而这些熟悉的面孔会变得十分狰狞。”他的语气中也透露出叹息。
陈文杏来到台阳城外围看到的第一张熟悉的面孔便是陆无乾,第二张熟悉的面孔便是徐黄芪。
二人在看到陈文杏同冷仑等人一起归来时,眼中满是不解。
陈文杏自然也猜到了二人的心中在想些什么,随即说道:“我来这里是替一个人去见夏侯枫林,见过之后便会离开。”
徐黄芪说道:“你真的认为自己能够离开?”
陈文杏脸上露出笑容,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而望向陆无乾,“陆施主,你现在为谁而战?”
陆无乾的脸在倏忽间变换了十几种表情,最后定格在无奈与痛苦之境,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就在陈文杏准备跟着冷仑等人继续赶路的时候,陆无乾突然说道:“冷大人,我和陈文杏是旧相识,不知可否容许我们把酒言欢一场,略表心意?”
徐黄芪接着补充道:“陈文杏此刻已经身处我大军之中,更何况现在天色近晚,各位大人舟车劳顿,也该好生歇息歇息,明日再进城和夏侯家主复命也不迟。”
冷仑道:“迟则生变,我们几人还是越早和夏侯家主复命越好。”
徐黄芪笑了笑,说道:“冷大人教训是,是我们考虑不周,差点耽误了大人们的事情,还望各位大人多多见谅。”
唐角见陆无乾仍然拦在几人的马匹之前,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当即冷声喝道:“陆无乾陆家主,你想干什么?”
陆无乾刚欲开口说话,陈文杏便先一步说道:“唐施主,我和陆施主许久未见,心中也是十分想念,不知唐施主能否行个方便?”
唐角的“不”字刚刚出口,便被冷仑高声打断,“陈大师和陆家主难得相见一次,想要好好地叙叙旧也在情理之中。若我们横加阻拦,岂显得我们几人不通情理。”
随后,陈文杏,陆无乾和徐黄芪坐在营帐之中喝酒聊天,说着这么长时间来身边发生的各种事情。
而,冷仑等人则在不远处,紧紧盯着营帐内的一切。
唐角满面不悦地说道:“差一步便能带着陈文杏回去复命,为什么要在这里耽搁时间?一个陆无乾,抬手便能灭杀。”
冷仑并没有望着唐角,而是看向身旁的其他人,道:“今日我若执意不允,诸位认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说到这话后,眼神在几人的脸上一一看过,接着笑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了他们的心愿,明日安安稳稳地将陈文杏带到夏侯家主的面前,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一大半了。”
他如此说话的意思,其实是想提醒几人,他们的任务是将夏侯玉带回来,结果夏侯玉没有带回来,却带回来了陈文杏,即便他们已经提前将事情禀报给了夏侯枫林,可此刻几人都不知道夏侯枫林对他们将事情办成这样的态度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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