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自幼便欺负你最深的人多年以后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你又能恰好抬手便灭了对方时,你会如何去做?
人世间的很多问题往往都不会有绝对完美的答案。
亦如此时此刻!
王寅坐在赵心恪的面前,一只手把玩着酒杯,另一只手则搂着贵如油的春雨。
最终还是赵心恪先开口说话,“你近来消瘦了许多。”
王寅看着赵心恪,并没有说话,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之所以这样消瘦全都是赵心恪的原因。若不是赵心恪一直没有将兵马粮草送到关天府,他也不会这样的消愁。
赵心恪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暴雨,士兵们不好行走,所以迟了一些还希望王家主不要在意。”
王寅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赵心恪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陛下,想要见见春雨姑娘。”
王寅也终于开口了,道:“赵家主,陛下叫你来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赵心恪反问道:“你觉得呢?”
王寅提高声音,道:“假传圣旨这种事情,也就您不可一世的赵……”
赵心恪打断道:“够了。”
王寅再次问道:“陛下叫你来到底所为何事?”
这次换到赵心恪不开口说话了,因为有些事情他说不出口。皇帝唐跃怎么会要见春雨,哪怕这个春雨再怎么金贵如油,退一万步讲,皇帝唐跃真的想见春雨,也不会叫赵心恪这样大摇大摆的来。
所以,当春雨告诉王寅说,皇帝要见她,并且赵心恪就在外面等着的时候,他就知道唐跃真正要见的人是他自己,而之所以派赵心恪前来,就是想要让赵心恪给他道歉,以平他心中的不忿与怒火。
关天府这么多人,与王寅交好的人也不少,唐跃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赵心恪来,他的心里也一清二楚。
王寅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悠闲地问道:“昨日龙门律宗是不是第四次攻城了?”
赵心恪说道:“是。”
王寅说道:“敌方损失如何?”
赵心恪说道:“死两百七十二人,伤数不清,俘虏五十六人。”
王寅继续问道:“我方呢?”
赵心恪的脸上已没有了任何的表情,说道:“死八百零三人,伤一千六百零六人,被俘一百四十八人。”
王寅的脸色开始变得阴郁,握着酒杯的手也在开始用力,“你指挥的战斗?”
赵心恪沉默,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啪……
王寅抬手将酒杯拍碎鲜血混着酒水,滴洒在春雨新穿的淡蓝色长裙上。
春雨被王寅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口中刚发出惊呼又在瞬间止住,强忍着恢复平静。
她在听到皇帝唐跃想要见她的时候,心中便掀起惊涛巨浪,她的心中更是不由得不去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
幻想美好,追求美好是作为人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她也不是傻子,能做到松月楼最贵春雨的女人也不会是个傻子,能当赵心恪拒绝回答王寅的问题时,她便知道皇帝唐跃要见自己就是一个逼迫王寅出现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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