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们年年日日的,日日年年的,并没有多少见外的义气,纵然是有些吵吵嚷嚷,打打闹闹,熙熙随随的,也不见外。日日年年的,让春风吹绿了,让黄土熏黄了,让日光晒黑了,让流水灌溉了,只是寻常样貌,难觅风发的义气。所以一切都是平凡的模样,少许或可窥倪。
故事也只是故事,没有多少影迹还待赏析,这倒是故事的本分,世事如云,凭空思索。不知又有谁会把老吴头当成了村上春树,也未可知。这些故事似乎也都要俨然方正,适情合理,看起来都是原原本本的,清影清形的,都是流经了不少的岁月。谁知道这些故事还会流向哪里呢?
这就是村上。村上是一种方正俨然,俨然方正的所在,大家更多的是一种存在感较强的,如往事里的书生样的,对这种方正俨然进行各自的解释,演绎,参悟,理解。最终大家都形成了一种默契,这种默契轻易不会被改变,当然,可能会有些大的波澜,这就是些真正的传说了。其余都在默契之中,未言先明。
其余的事情,大家就都司空见惯了,像柳翠儿与别人家一样,相跟着去流水里浣洗什么的。把些褶皱的,沾染的,夹带的尘埃,都展平了,浣洗了,舒张了,晾晒了,这样又是新的模样。大家也都见惯了,听见了也当没听见一样,望见了也当没望见一样。
当然,难免会有一些新的想法,与原来的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那只是些褶皱的,沾染的,夹带的尘埃,大家可千万不要当回事,又不是那些可以改变的大的波澜,就是有些波澜,也只是大概。只要柳翠儿与别人家一样,相跟着去了流水里浣洗,都可以展平了,舒张了,洁净了,于是日子又可以都当流水一样的过。有了波澜,也一样的流过。没有波澜,也是一样,都是司空见惯的日子而已。
谁也不会像柳含絮一样非要去到廊桥里读书,大声的读,朗读,诵读,认真的读。把村上的事情,里里外外,全都抛下,让柳翠儿一个人忙忙碌碌,碌碌无为,与别人家的一样相跟着,去流水里浣洗,舒张,晾晒,又开始新的司空见惯的日子。毕竟读书也是个不容易的事吧,要不,怎么能把老先生给熬成了斑驳的树影,让后生们有个荫蔽的所在,在这司空见惯的村上能够读些典故,故典,而不是村上的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故事呢?
十年窗下无人问,老先生就要审问,把后生们读书所感、所想、所思、所学,编排出、连缀出、敷衍出一大段的文采来,让来人好好看看,不是乡野的村夫,说不定也是个际遇。就是有些魅影或疑惑,那些不是学堂的本意。来去如风的,吹散的只是昨日黄花,焉知来者不如今?仔细老先生的审问,还有心思看些别的。只把书上大意辨明了才好。
柳翠儿又是一日的辛劳,把些碌碌的日子晾晒看,看看,是否这些水汽是否还如昨日,蒸腾氤氲,有些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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