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废料区,几根一米粗的水泥管子横七竖八堆在一起,炙热的阳光把水泥管子烤的火热。

其中一节水泥管子上晾晒着很多鸽子蛋大小的泥球。

这种泥球通常当作弹弓的子弹,每到暑假的时候,很多小孩子都会制作大量的泥球。

所以轧钢厂的这片区域被小孩子们当成玩耍的基地。

能来这里玩耍的大多都是轧钢厂职工子女,只要不闯祸,没人会管他们。

水泥管子的下面有一个小火堆,树枝已经烧完,留下的只有红彤彤的火炭。

尽管如此,火堆仍旧散发着灼热的温度。

火堆的上面是用三根木棍做成的支架,支架上细长的木头签子穿过一只肥美的老母鸡,被烤的吱吱作响。

不远处的水泥管子里,是几个半大的小孩子,围在一起玩扑克牌。

扑克牌是王建国在家里偷出来的!

他最神气,就好像是赌场里的头子一般对其余孩子指指点点。

“麻蛋儿,你特码别把唾沫弄到扑克上啊,我操你奶奶的,不能好好玩就换人,没看见都排着号呢。”

麻蛋儿是一个很憨厚的小男孩,一张大饼脸上全是麻子。

被王建国这么一呵斥,小脸通红,显然有些恼怒。

但又畏惧王建国的淫威,只好忍着。

主打的就是一个“从心”。

说来也是他的错,扑克牌太旧了,往手指上吐点口水,容易把粘在一起的两张牌撮开,只是没想到小伙伴会嫌弃他。

“管上,管上,你倒是管上啊,你是不是瞎!”

一旁看戏的小伙伴见麻蛋儿有点发愣,也不出牌,急切地喊道。

棒梗逃出四合院后,就来到这里,是麻蛋儿的下家。

“赶紧出牌!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此话一出,除了麻蛋儿以外所有人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王建国谄媚道:“梗爷,烤鸡熟了没呀?要说我咱们哥几个还是梗爷有本事,说弄来一只鸡就能弄来一只鸡。”

他是故意给麻蛋儿解围的!

别看他对麻蛋儿吆五喝六,但外人欺负麻蛋儿可不行。

因为麻蛋儿有个漂亮的姐姐,叫麻雀儿。

王建国喜欢麻雀儿。

麻蛋儿可不是什么外号,虽然他的长相跟“麻蛋儿”很贴切。

他就姓“麻”,这个姓氏很少见,据说麻姓来源于“芈”姓,芈月的“芈”,所以连同麻雀儿也长得很好看。

说起“鸡”,棒梗很得意,昂着脑袋。

“那是!也不看看我梗爷是谁!弄只鸡不是手拿把掐?别说是鸡,就是弄来一只大鹅也很简单。只不过大鹅不好吃,肉柴!”

如此一说,所有的小伙伴都开始恭维起棒梗来。

“梗爷牛逼!”

“梗爷局气!”

“梗爷……”

棒梗对此很受用,嘴角都快扬到了天上,把手里的扑克往地上一放。

“等着!我看看烤鸡熟了没,熟了咱们就开吃。”

说罢,站起身往水牛管子外面走去。

由于水泥管子的直径只有一米,想要离开水泥管子,只能弓着腰往外面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断喝。

“快!看!鸡就在那里,妈了个巴子的,偷鸡贼肯定就在附近,咱们把水泥管子围起来,千万别被偷鸡贼跑了。”

棒梗心中一惊,慌张的直起腰。

只听“咣当”一声,棒梗的脑袋跟水泥管子的内壁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棒梗直接晕了过去,殷红的血迹从棒梗的头上流了下来。

而晕过去的棒梗也一头栽倒在水泥管子当中。

一个小眼睛的孩子惊呼道:“卧槽!咱们怎么办?”

王建国一把抄起扑克牌。

“走!赶紧从后面走!”

麻蛋儿犹豫道:“可是…梗爷他!”

王建国没好气的呼了麻蛋儿一巴掌。

“还梗爷个屁,偷鸡可不是小事儿,咱们隔壁院子有个偷鸡的,被抓之后,直接吃了花生米。以后就没有梗爷了。”

另一个脑子看起来很大的孩子焦急的说道。

“鸡可不是咱们偷的,不能找咱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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