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和翔太郎直接落到舞台之上,雾彦此时也变身成“纳斯卡”Dopant,将长剑拿了出来,三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举起长剑战到了一起。
这次的战斗和之前的战斗完全不同,他们并没有真正动用了自己的全部力量,仅仅只是技巧上的碰撞,宽达二三十米的舞台,完全可以容纳下他们的战斗了。
“当——”
吹雪的剑和雾彦的剑相接,发出一阵清脆的嗡鸣声,声波像涟漪一般层层荡开,雾彦身上犹如雾气那样,不断升起来的纳斯卡线条,在声波的荡漾之下,一根线条一根线条地消失。
“吹雪的断钢剑在消除纳斯卡线条,并把记忆从犍陀多的身体剥离出来。”菲利普一眼便看出来门道,“只要把所有纳斯卡线条都消除掉,雾彦的能力也等于失效了。”
只要把这些纳斯卡线条全部消除,那雾彦用地上画,控制住体内亡灵的方法,就会随之失效了,而吹雪的剑更是进一步,将那些亡灵从躯壳中释放出来,没有身体凭依,这些亡灵变回原来的记忆状态,任由风把他们带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雾彦的能力,已经失效了。”翔太郎面无表情地说道,三人都并没有在意什么,他们只是在用一场战斗,来欢送朋友离开而已。
而雾彦的能力,确实是已经失效了,或者说是达到了“纳斯卡”记忆体的极限,无法再容纳任何亡灵了,其原理决定了这个记忆体的极限在哪里。
用简单的线条绘制出地上画,每一个亡灵对应一个地上画,每一个地上画都是独一无二的。
一个画家哪怕再怎么才华横溢,在绘制这么多幅地上画之后,也只能无奈地迎来他才华枯竭的时候了。
出纹大骑无法再画出哪怕一幅的地上画来了,别说他,任何人都不例外,连DNA序列都无法做到每个人独一无二,隔个几百年可能就会出现两个DNA序列高度相似的人,他们长相、性格都会差不多,从宗教角度来看的话,这或许就是投胎转世?
如果翔太郎没有猜错的话,他身上最后一个地上画,估计就是万灯雪侍了。
达到顶峰的人,接下来无论做什么,都只能向下。
到了这个地步,雾彦除了死亡,已经没有其他去向,但是在这之前,他无论如何,都希望可以看到吹雪能变得更好,而不是像个凡人那样,被自己的七情六欲束缚难以自拔。
“吹雪,你真的长大很多了呀!我总感觉,小时候的我们穿街过巷地玩耍,还是昨天发生的事。”雾彦肆意挥动着长剑,不断刺向吹雪和翔太郎的要害,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战意,只有无穷无尽的怀念。
“嗯,那时的回忆真是令人怀念,温和的风缓缓吹过老旧的小巷,昏黄的夕阳洒在地面,我们迎着风在夕阳下奔跑。”吹雪也笑道,“只是走着走着,老旧的小巷没有了,变成了高楼大厦,连夕阳也被遮挡住了。”
翔太郎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吹雪和雾彦讲述过去的事,随着他们的话语,整个舞台都铺上了昏黄的光,仿佛真的置身于夕阳之下,淡淡的暖意和若有若无的欢声笑语,把翔太郎带入到了往日的幻觉之中。
那段时间谁都经历过,过去的时间往往才是最好的,无数人换伴侣、换住所,无非都是在寻找过去的味道,但越是这样内心越空虚。
翔太郎在此刻,却并没有感觉到一丝遗憾,时间就像溪水一样流过,吹雪不再是那个坐在溪水旁,惋惜一江春水向东流的人了,他已经和这个世界融合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他。
这就是创世神的力量?
翔太郎对这种包容万物的状态感到诧异,不过也觉得非常合理,如果不理解万物的话,怎么创造出万物?
“翔太郎,快结束了。雾彦的力量快消散了,我们送他最后一程吧。”菲利普突然提醒道。
翔太郎恍惚一下才回过神来,雾彦身上跳动的地上画已经快全部消失了,这个时候正是将这具躯壳彻底摧毁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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