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圣泰拉上,紧邻着戒备森严的皇宫区旁,有着整整一片属于国教会的庞大街区。
虽说是街区,但放在神圣泰拉这般宏伟的城市上,一个街区的名头,其代表的意义,其实并不亚于一个国中之国。
自从帝皇坐上黄金王座,帝国真理式微以来,第一批国教传教士、主教和苦行僧便是在这里举行了第一场正式的弥撒。后来,随着国教会的进一步发展,这里也逐渐成为了整个帝国疆域中国教势力最根深蒂固的地方。
在这里,如果有人第一次从其他街区踏足于此,他会惊讶地发现,帝国法务部那只无所不在的大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苦行者、帝国各地的朝圣队、教会的护教军,以及无数牧师和修士日夜不停的布道巡游。
在这里,夜晚是个陌生的词汇,烛火与提灯的光芒让这里即便在最黑暗的日子中都灯火通明;这里燃烧着帝国中最神圣的香油,泼洒着最洁净的圣水,街道上,护教军们维护着秩序,虔诚的信众们也自发地维护着这片教区的稳定。
在这里,只是偶尔会有极少的盗贼或强盗出没,试图从巡游的高阶牧师们镶金饰银的口袋中掏出一点物什。他们中最幸运的一些人可以收获一些足够满足一家人数年温饱的小物件,其余的大多数则会被愤怒的信众与保镖拖到街上,被当众砍下手掌作为赎罪。
作为罪人,偷盗者的血迹甚至不能在这片神圣的地方长久地留存,总会有虔诚的信徒从家中打出清水,将教区的街道清洗得一尘不染。这样的行为没有任何回报,唯一的奖赏可能就是会被左邻右舍推举为虔信者,在高阶牧师们下一次巡游布道的时候,他们凭借着这点微不足道的小小功劳,能够占得一个前排的位置。
——饶是如此,还是有些地方的血,是用多少神圣的清水都洗不干净的。
就比如枢机档案馆的门前,就比如圣物库的门前,就比如……
今天的圣·凯莉娅真理大教堂的门前。
“嗡——”
链锯剑撕开肉体。高阶战斗修女尤兰特矮身下蹲,同时以右脚为支点,在身体的旋转中稍稍积蓄势能后,将手中那根高速旋转的切割链条送入了背后试图偷袭的入侵者体内。
半秒钟后,熟悉的手感的铜质的剑柄上传来。
毫无疑问,袭击者被一刀两断。链锯的震动将他的内脏搅成了一团毫无生理意义的浆糊,长时间运行产生的高温将他的伤口烫得紧缩起来——而他甚至没有什么像样的防具,除了一套平民的衣物外,就只有裹满全身的羊皮纸和火漆蜡。在这把沾满了异端与异形血迹的军用武器面前,这点可笑的防御就像纸糊的一样。
嗯,字面意思上的纸糊。
“帝皇降罪于你!!你这该死的、侮辱帝皇的女wu——”
“嘭!”
爆矢枪口喷出的火焰吞没了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尤兰特甚至没来得及记住他的样貌便回身挥砍,半秒之后,又是一颗人头冲天而起。
她的凶悍一时之间震慑住了那些准备向她下手的敌人,趁着这次战斗后的短暂间隙,一名肩甲上有着剑、橄榄花与光环的修女快步来到了尤兰特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他们根本不惧死亡,姐妹,我们是否要退进教堂中防御?”
她的手中也如尤兰特一般拿着爆弹手枪与战斗匕首,鲜血沿着匕首上的十九条血槽向下滑落,经过单分子处理的表面上蚀刻着与肩甲相同的徽记。
“我们在教堂中还有额外的三道工事,我们能在前厅消灭他们!”
“绝对不行!圣凯莉娅的棺椁现在还在主厅中停放,在主教对石墓祝祷完成之前,我们绝不能让任何人亵渎圣人的遗骨。”
尤兰特修女回头看了一眼教堂的大门,为了应对敌袭,教堂的大门紧紧关闭着,此时此刻,教堂外围的这一圈战斗修女就是这座教堂最后的防线。
她转过头,与身边的姐妹对视一眼。
“难道对战斗的畏惧压倒了你,令你在帝皇真正的教导前胆怯了么?”
“……别用这种话侮辱我,高阶修女。你应该在帕梅尼奥就知道我的信仰。”
另一名战斗修女愠怒道,“倒是你,尤兰特姐妹,我注意到你的身手在那次护送之后退步了。”
“哈,我们这一批姐妹中就属你最能逗我开心!”
面对着战斗姐妹的挑衅,尤兰特不气反笑:“来比赛,我会用愚人的首级来论证你这个观点的可笑性。”
“求之不得。”
两名战斗修女视线交错,几乎是同时,另一人挑衅般地对尤兰特歪了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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