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哈伦的尸体直挺挺躺在地上,鲜血淋漓染红了地板,头颅更是滚到距离尸体十几铸尺远的地方,双目圆睁,死不瞑目,无论是本土居民,还是教廷一方,都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卫队长,波罗丁,柏林,马德里,延布,也门,艾薇儿,波波妮,绿祭司在场的人无不是吃惊到难以置信,他们没想到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艾克下手是最狠的,竟然这般痛快直接挥剑把哈伦给砍死了。
空气仿佛凝固住,人们都呼吸停止,一切都好像静止不动。暗中游弋的那一道暗杀者的气息若隐若现,也想不出会是这结果。别说众人惊呆,就连这场骚动的始作俑者,杀死哈伦的凶手的艾克此刻也是有些呆愣。
事情说来也简单,哈伦武器被夺还被围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几人娇生惯养早已经养出横蛮脾气,越是挨打就越让他们暴躁。伐木镇民众在他们眼里是乡巴佬,他们哪里肯向贱民低头屈服,于是哈伦就盯上了一旁观战的艾薇儿等人,欲挟持几个女人当人质。
这个想法被识破,避免殃及鱼池,艾克立即进行拦截,原本艾克用的是剑身,瞄准的是哈伦的胸口,打算剑当成鞭子把哈伦扫退。可谁知用剑的习惯一下子改不过来,且不知怎的习惯性地瞄准了哈伦的弱点,没有被铠甲覆盖的颈部。
一剑下去,当场就把哈伦给杀死。第一次杀人的艾克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一阵轻松,或许他潜意识里就没有把哈伦当成同类,杀死哈伦他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众人只是教训哈伦几人,然后逮捕他们,谁也没下杀手,要杀他们,在一开战压制下去的时候就能够办得到,可没有人敢这么做。
艾克铁定是不想把脏水往身上引的。可当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他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杀与不杀在一刹那他是犹豫,他想起了席岚说过的话,事情无法下定决心的时候,不妨问问手里的剑,或许在哪一个刹那,他遵从了手里的剑的选择,遵从了内心的指引。
“艾克,你怎么把他杀了。”艾薇儿很焦急。
她脑海里盘算出最理想,最优的结果是把哈伦几人关进大牢,这样既保住了她作为执政者的威望,也留有一条退路。
这几个人虽然禽兽不如,可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艾薇儿再生气也从未想过要取他们性命,杀死一个教廷成员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图一时痛快的要面对的是终身活在阴影中。哪怕艾克有剑士公会的身份也未必好使。
毕竟,和那些教廷国的神官老爷比起来,伐木镇民众完全是蝼蚁一般卑微的存在。而镇民的拳头,尊严,怒火,跟浩瀚无边的教廷骑士手里如林的骑枪下也完全不值一提。
当哈伦他们加入教廷的那一刻,他们就被神术洗礼,身上留有一个光明印记。不仅是哈伦,所有加入教廷的人都必须经过施洗,身上都会诞生一个光明印记。
这就导致,无论是谁杀死一个教廷成员,都必须付出代价,代价就是被光明印记附体,被光明神诅咒。
这种诅咒不影响身体健康,也没任何副作用,它唯一的作用就是作为一道标识。外人或许分辨不出来,可遇到教廷的人就会立即露馅。他们能感应到这股诅咒,你杀得越多,这股诅咒就越明显,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甚至还能用来感应你的位置。这也是教廷人员轻易不可杀的原因。
有些事情注定是不公平的,哈伦可以杀人无需担心报复,可他人杀哈伦,就要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艾瓦隆大陆本来就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弱者只能躲在暗处哀嚎,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他往后能达到的高度。
“他不是说过吗?烧死一个异教徒而已,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说,杀死一个教廷骑士而已。”
艾克见人死已成定局,说一些道歉的话反而觉得是认怂,索性大方承认。事情已经够糟糕的,他的心也乱如麻,照这个情形,他说自己是手滑不小心把人砍死谁会信?
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感到很迷惑,今天他和往常一样带领粮食收集小队出去捕鱼。在这种艰难时期,每个人都竭尽全力活下去而挣扎,这种这种挣扎,和他与丽莎刚来城镇,乘搭商队的便车何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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