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了挠头:“我在边关...听到你被封为县主,又听闻你被刁难...你又许久没有回我的信...所以,我...”

我眨了眨眼,刚才的狠厉变成了单蠢懵懂的样子:“信鸽已经好久不曾来了。”

宝亲王,有些疑惑:“兴许是被人拦下了吧,我回京都以后就看到了粥棚。看着他们井然有序的时候,就知道你解决了。是我来晚了,难以想象你一个人怎的扛下来的。”

我要不是怀里抱着安然,我都想上前去堵住他的嘴了。

这人怎的如此浪荡?他才多大,这话是怎的说出口的!

宝亲王看着我涨红的脸,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立马后退了两步,看左看右忽然说道:

“本王,还要去跟皇兄请罪。那我就先走了,你若是有什么,一定要去寻我。”

我点了点头。

他眼巴巴的看着我,像一个可怜的小狗:“一定!”

我都没发现我嘴角微微上扬:“一定。”

我看着他迈着四方步,开心的步伐都乱了。

我身边的巧梅凑近我的身边:“小姐,宝亲王当真是喜欢您的。”

安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看着安然:

“宝亲王如今才多大,他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听闻宝亲王一直孤僻,兴趣是有个人跟他有了联系,他才有了些许的兴趣。”

巧梅用着我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嘟囔着:“宝亲王为了您,脑袋都不要了,还不是喜欢。那什么是喜欢啊?”

我不敢面对宝亲王这炽烈的感情,毕竟上辈子经历过一遭。再说我如今虽然才十二岁,可是心里已经是老朽了。就是当宝亲王的祖母,我都是做的。

我抱着安然回了院子,祖母已经醒了,可以下地走动了。

巧菊也把两个偏屋收拾了出来,给安然和我居住着。

我把弟弟交给巧菊,便陪着祖母吃饭。

祖母忽然叹气:“你这又是何必,虽然你贵为县主,还是要有母家支撑的。”

我知道祖母在说什么:“祖母,不必担忧。岚儿,定会护祖母和弟弟周全。再说了。就算安国公府在,父亲也只会偏袒嫡姐。”

祖母给我夹了一个爽口的小菜:

“如今你嫡姐已经是个废棋,若不是你舍弃那一身功勋,去救你嫡姐。你嫡姐怎还有命活着?你父亲只是只能依靠与你。”

我从来不敢小看嫡姐,只要嫡姐活着,我觉得她就能翻身。

上辈子她罚了侍妾罚跪,导致侍妾小产。她脱簪请罪的去容王处请罪,后又做的悔悟万分的模样。

只有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我的人告诉我。嫡姐勘查了那侍妾来葵水的用品,发现那用品上的葵水是假的!

我淡淡的跟祖母开口:“她怀有身孕了。”

祖母有些皱眉,又想了什么,叹了口气:“她对你怨恨至此,你其实不该留她的。可你们终究是姐妹,她也是安家女...”

祖母虽然不喜嫡姐,可嫡姐终是安家的骨肉。若说去处死嫡姐,她也是下不去手的。

“罢了,剩下的,看她自己造化吧。”

我点了点头。

“祖母,等县主府修建好了,我们就搬回去。这些日子要委屈祖母了,得跟我和然然挤在这院子里了。”

祖母慈爱的眼光看着我:“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还觉得委屈了你们俩,要跟我这个老婆子住在一起呢。”

我摇摇头:“祖母才不是老婆子呢。祖母安心,安国公府出了这档子事情,皇上已经派人加快工时了。皇上身边的袁公公说了,小年的时候差不多就能搬进去了。”

“我这一把身子骨也没什么能帮你的,如今还要拖累你。”

我乐的看着祖母演戏,我们的人去收米的时候。有好几家米庄都未曾涨价,还低很多。后面都是祖母的手笔,我知祖母不想暴露自己,我也顺着说着。

“祖母维持这安国公府都不容易,更何况岚儿是够得。若是祖母把自己最后的本钱都给了岚儿,那岚儿也就背上了不孝的锅了。”

祖母刮了刮我的小鼻子:“眼看着没几日,你就要十三了。再过两年你就要出嫁了,这时间怎的过的这么快。那宝亲王?可是好的。”

我点了点头。

“他很好,他为了孙女,从北边赶了回来。现在已经去皇上面前请罪了,就是不知道皇上会如何责罚。”

祖母一点不意外的表情,想必是早就知道了。

“年纪小,鲁莽一些也是有的。这恰恰说明,他心里有你。还有几年,且看吧。若是他对你不好,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让你嫁给他。”

我眼睛里都是泪水。

上辈子皇上赐婚,父亲把我当玩意一般推给容王。只因为当时夺嫡之战的时候,不知道谁会当皇上,便拿我出去试试水。

等大局坐定的时候,嫡姐在嫁给那个即将登上皇位的那人。

那个时候祖母就跟我说:“岚儿,你可愿意?若是你不愿,祖母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让你嫁给他。”

我当时把容王当成救命稻草,觉得他是我这人生里唯一的光明。当时明知道自己是棋子,可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了容王的侧妃。

祖母以为我是被感动的,替我擦着眼泪:“这是祖母亏欠你们母女的,莫要哭了。”

我重生以后,发现以前看到的竟然和现在看到的大有不同。

也不知道是我的心境变了,还是什么,发现很多东西都不是原本我以为的模样。

有了秦家的帮助,我也有了很多人手。我背着所有人,着手查了以前的事情。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简直与我知道的完全不同。

本来秦家知道安国公府成了先皇身边的红人,就想着毁了婚约。毕竟自己女儿是什么样子,外祖父还是知道的。做个小门小户的主母还可以,高门大户那些弯弯绕绕不适合自己的女儿。

老安国公本要让自己儿子娶了秦家女,听到秦家说完立马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并承诺收娘亲为女,上族谱。还要宣扬是自己儿子,不争气,不是人。

祖母更是亲自选了几家好儿郎,虽然官职只有五六品,可是人却是不错的。都让暗卫去查了底细,实打实的良人。

谁知娘亲和父亲竟然有何肌肤之亲,娘亲一顶小轿子抬进安国公府的时候,肚子里都有那未生下的哥哥了。

为何王氏这么厌恶祖母呢,当然也是因为娘亲。

娘亲嫁进安国公府的时候,王氏和安国公已然完婚。王氏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更何况这女人是与丈夫青梅竹马的情谊,对着安家还有救命之恩。

王氏什么性格,什么品性?自然是一次又一次的出手。

祖母和老安国公自是不能让王氏害了当时还是姨娘的娘亲,他们也是一次又一次的护着娘亲。

王氏高门嫡女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原本打算孝敬公公伺候婆婆也变了模样。谁能忍受公公婆婆一直护着一个妾室?虽然她知道那个妾室救了他们安家。

在王氏的眼里,妾室救了安家,又不是救了王家。安家的人越是护着,她越要弄这个妾室。看是她王家的人厉害,还是安家的人厉害。

王家人也没闲着,在朝堂上也在找安国公府的错处。安家自然不能忍受,搜集着王家的错处。

就这样一直到老安国公病逝,这场无形的硝烟才结束。祖母像被人拆了脊骨一般,瞬间没了战斗力,只待在寿安堂。

自从祖母不过问这府中事务的时候,刚开始身为姨娘的娘亲还去闹。听以前离府的老人绘声绘色的描绘着。

那就是身为姨娘的娘亲,跪在寿安堂的门口,要死要活的。

“我们秦家可是救了你们安国公府,你们安国公府忘恩负义!贪图权贵!为了你们安国公府的未来,让恩人女儿做妾!如今还纵容这儿媳戕害这个恩人的女儿,你们安家良心呢?”

祖母自是一日未曾出来,后来娘亲怀了身孕就没再闹过。

娘亲生下我的时候,祖母才重出寿安堂的大门。

祖母心里知道,若是这个孩子在她得身边不废也要褪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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