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披头散发的老婆子“砰”的一声,贴到了玻璃上。

双眼怨毒,直勾勾的瞪着他!

“呦!还活着呐!?”

“一进这院儿,没听见嚎丧,还以为你死了呢!”

不等贾张氏开口,秦山先一咧嘴,笑嘻嘻的问候了她。

说完。

叮铃叮铃按了两下铃铛,脚下一蹬,溜着车穿过了月亮门。

留老虔婆在身后吊着半口气儿,一嗓子哀嚎。

“嘶——嘶——”

“秦爷、秦爷——”

许大茂猫在屋里,看见秦山回来,从门后斜斜探出身子。

“呦!秦爷您这是上哪儿趟路子去了?又弄回这么些东西?”

“有这好事儿,也不带兄弟一手。”

“你不行,你太菜。”秦山扎好车,把大兜小兜提回自家。

“别介啊秦爷,大老爷们儿,不兴说不行。”

“你行你让一姑娘吓的蹿稀跑肚儿。”

“又提这茬儿…”

许大茂嘴一歪,觍着张大长脸,“晚上喝一杯庆祝庆祝呗。”

“庆祝你扬名立万啊?”

这茬儿算是过不去了!

许大茂一嗤,“庆祝贾东旭劳动改造三年,可喜可贺嘿!”

“那孙子判了?”秦山关上厨柜,从屋里应声道。

“三年!”

许大茂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幸灾乐祸:

“贾老婆子又哭又嚎,闹腾一天了。”

“嘿嘿,这回够他受的!”

秦山一挑眉。

怪不得那老虔婆面如土色,跟闹鬼似的,连嚎丧都提不起气儿了。

三年。

呵呵。

便宜那狗东西了。

“我出酒菜你出人。”

秦山拎出两根腊肠,一块儿五花肉,扔给许大茂,“整俩下酒菜。”

“得嘞!”

“秦爷您瞧好吧!”

许大茂这货,猥琐的时候,那叫个没脸没皮。

讲究起来,也是个体面人儿。

自个儿又添了盘大葱炒鸡蛋,油炸花生米,妥妥凑出四个菜来。

四方桌一摆。

秦马氏坐中间,俩人坐两边儿,一人一碗高粱白。

那叫个有滋有味儿。

至于小豆丁。

这些天养的肚子里油水足了,干饭的劲头就小了。

啃了半拉馒头,便到一旁造她哥带回的稻香村点心去了。

咔嚓咔嚓,跟只小仓鼠似的,吃的两腮鼓鼓,满脸碎渣渣。

“诶,你家还有小鞭没?”夹了颗花生米,秦山问道。

“没了,过年买了点儿凑热闹,早放完了。”

许大茂一听,就知道他想干啥。

落井下石。

雪上加霜。

伤口上撒盐。

戳瞎子眼,踹瘸子腿。

这种缺德事儿,秦山干得可比他驾轻就熟多了。

可惜,小鞭没了。

出了年,这会儿也没地儿买去。

不然,噼里啪啦的放上两挂,准得把中院儿那老虔婆气厥过去。

“秦溪,过来。”秦山放下筷子,朝小豆丁一招手。

“哥交给你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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