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左婉清谈完后,出去净手的当口,张婉怡才笑着说道:“其实你们不必这么做,左婉清对我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困扰。”
“话是这么说,但是,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不是更好吗?”王丽雍笑着反问道。
张婉怡也笑了,点头称是,然后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从来没将她当过敌人,她有着京城许多人没有的好处,那就是什么都摆在脸上,很真实,我私心里还是蛮喜欢她的。”
门外去而复返的左婉清恰好听见这话,站着愣了许久,嘴角不自觉得勾起了一抹浅笑。
接下来几天,左婉清带着王家两姐妹在京城跑来跑去,不是看铺子就是去几家相关的作坊盯进度。
左婉清是这件事的主导人,虽然她在经商方面表现出来的青涩,让某些供应商想要趁机占大便宜,但是有王丽容这个老手在旁辅助,都没有吃亏。事后,等只有她们自己人的时候,王丽容还会坐下来给她分析这供应商话里的猫腻,以及契书上某个字眼的陷阱。
左婉清每次出错都会暗暗自责,然后又给自己打气,好几次紫儿都听到她在房内高呼“超越昨天的自己”,把紫儿听得直摇头,觉得小姐自从跟王家两姐妹混在一起,有些过于活泼了。
在王丽容的眼里,左婉清现在每回见到她,就眨巴着一张星星眼,带着崇拜和期待,希望从她这里吸收更多的经验之谈。她就像一块缺水的海绵,绵绵不断得吸收这些从未涉及过的知识,而且很聪明得举一反三,一日比一日老道了。
左婉清有好几次想要邀请他们一家入左府小住,好来个秉烛夜谈,但是王展丰他们觉得住在左府不方便,便婉拒了。虽然夜谈的希望落空,不过她也没有不高兴,而是继续着之前的节奏。终于,距离她拿着一盒木牌子敲开王家两姐妹客栈房间的门二十天后,一家名为“闲来桌游”的铺子,在京城第二繁华的商业街中间开业了。
开业前,左婉清便广发请帖,并且告诉她的所有朋友新开的铺子里有不亚于狼人杀游戏的好东西,却不言明具体是什么,一下子吊足了这些人的胃口。开业当天,这些人便呼朋唤友过来了,鞭炮声落下后,把原本不小的铺子挤得满满当当。
这样的盛况,也吸引了许多过路的行人。他们虽然看不懂“闲来桌游”是什么意思,但是一听这是新铺子开业,有各种打折优惠,而且又看到里面挤满了人,都抱着一种不能错过占便宜的心态,也走了进来。
偌大的铺子中间摆放着好几张长桌和长凳,每个桌前有负责讲解某个游戏的讲解员,比如竖立着“三国杀”木牌的桌子跟前,感兴趣的客人都聚拢在桌前,那名穿着青色制服的讲解员正拿着卡牌认真介绍着。
“三国杀游戏,是以古时三国为背景,以身份、势力或阵营等为线索,合纵连横,经过一轮一轮的谋略和动作获得最终胜利的游戏,角色有主公、反贼、忠臣、内奸四种,主公和忠臣的任务就是剿灭反贼,清除内奸;反贼的任务则是推翻主公……游戏开始时每个玩家随机抽取一张身份牌,抽到主公的玩家,要将自己的身份牌明示,其他人的身份牌不能被其他玩家看到……”
说完一通规则后,讲解员将展示用的卡牌归拢起来,动作利落得洗了下牌,甚至还玩了一两个花活,惹得围观群众一声惊呼,然后才噙着淡笑环顾现场,问道:“有没有哪几位客人有兴趣来一局?”
话音一落,很快就有许多人举手表示要试玩。举手的大多数是男子,他们听了一次讲解,已经迫不及待得想要试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最厉害最懂权谋的那个。
讲解员从中选了最积极那几个人,请他们坐下后,便开始发牌,然后在一旁继续做游戏的主持人。有些游戏时不需要主持人的,但是因为他们第一次玩这个,还不是特别熟悉流程,所以会一直有讲解员在旁边提醒。
那些没被选中试玩的观众,也没有就此散去,而是继续留着观看那几个幸运儿玩游戏,有时候觉得玩家出招太差,比玩家本人还激动,要不是讲解员多次提醒“观牌不语真君子”,那些人还真得想要上手教了呢。
同样的画面,在不同的讲解桌上重复,等到一轮游戏过后,许多人意犹未尽得叫嚷着再来一局,而有些人则是快速朝着架子上出售的卡牌展示架过去,挑选自己看中的游戏卡牌。
结账时,负责收款的人还会提醒客人,二楼有桌游室,可以开房间上去玩,只收取少量开房费用,那些等不及回家玩的客人,一听还有这种好事,立马付钱开房,然后招呼几个朋友上去玩耍了。
有一就有二,楼上除了留给自家老板的办公厢房,其余桌游室在短时间内便开满了,动作慢的想要抢先玩游戏的人只能拿着新买的卡牌去隔壁茶楼之类地方开玩了。
不得不说,“闲来桌游”开业这天,不仅自己生意火热,还带动了周边的生意。桌游室只提供茶水,没有吃食,这些少爷小姐们在桌游室一待就是大半天,肚子一饿就派奴仆出去买吃的,把周边茶楼酒肆的老板高兴得合不拢嘴,隔空遥祝“闲来桌游”生意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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