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馆,等得心焦的苏玉琼远远瞅见三人的身影,差点没欢呼出声。

进得房内,听到“乡君”一事,她倒是惊呼出来了,“啥?乡君?啥是乡君?很大的官吗?”

“我问过汪内监了,乡君原本是皇族宗室女的封号,后面天宇朝也赐封过一些有功勋的女子,比如先辅国公嫡女、镇国公孙女等。”王展丰答道。

“啊!那这乡君能干点啥呀?”苏玉琼还是有些不解。

“按规定,乡君每年领年俸四十两、禄米四十斛,同时还有其他一些朝廷方面的优待,就不细说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问太多不免让别人觉得咱们不够稳重嘞。”

“娘,其实乡君是女眷封号里面最低的一级,前面还有县君、县主、郡君、郡主、公主、长公主呢,所以不是多大的官,就跟爹那个忠武校尉一样,也就是荣誉称号罢了,没啥实权的。”王丽雍补充道。

“哦,这样子呀,那就挺不错了,有个官号傍身就成了,太大官反倒事多呢,我之前看过一出戏,就是那公主还是郡主啥的,明明心有所属,却因为她爹要拉拢朝臣还是啥的,就硬生生逼她嫁给那重臣之子,最后……唉,不提也罢,太惨了……”

王丽容听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娘,您放心吧,我和姐姐顶天了就整个乡君当当,公主郡主啥的,怎么轮都轮不到咱们。”

苏玉琼点点头,赞同道:“也对,这乡君能不能当都说不定嘞。咱们老王家,以前没有分家的时候,单靠苦哈哈种地,连二十两都挣不到,更别说每户都要四十两了,万一哪家就是懒,拖后腿咋办?”

“这个就不用操心的,这一户两户达不到的,皇上才不会介意呢,他要的是咱们这个模式有用,以便之后在各乡镇推广,这才是乡君赏赐的由来,可不单单为了咱们长流村的收入提升呢!”王丽雍一针见血说道。

这事聊完后,苏玉琼终于有心思研究皇上的大笔一挥的赏赐了。她抚摸着其中一匹绸缎,如痴如醉道,“哎哟哟,这溜光水滑的,这玩意要是穿上身,那是动都不敢动了,更别说下地了!”

王展丰和王丽容对坐着嗑瓜子,听见她这么感慨,王丽容停下手,“娘,谁穿那玩意儿下地呢,树枝一划拉,说不定就裂开了,这都是出去闲逛或者出席人家宴席穿的,在村里,平日里头,就穿咱们新近买的那些棉布就成了,又柔软又耐磨。”

“也是,这布料这么好,回头我给你们姐妹俩,还有幸福小水她们都做一身漂亮衣裳。”

“哎呀,娘,您还是给你自己做吧,搬新家后,你说我们几个衣柜太空了,又给置办了好几身,眼下还有新衣裳没穿上身呢,这老鼻子衣裳,根本穿不完。”王丽容一副您老请放过的表情,可见她们的衣服是真得太多了。

“对嘛,孩子她娘,这老多布料,我瞅着梅红色那匹不错,你也给自己整一身呗。”王展丰指了指其中一匹料子建议道。

“哟呵,你说这颜色呀,不成不成,太艳了些,我都一大把年纪了,穿这个颜色穿给谁看呀?会被人笑话的。”苏玉琼瞄了一眼那布料,连连摆手。

“孩子她娘,你哪里年纪大了,走在街上,人都说你是两闺女的姐姐哩,再说了,我瞅着那颜色也没那么艳,你就做吧,穿了给我看,我爱看……”

王展丰的话未说尽,苏玉琼忙啐了他一口,“越老越不正经,也不瞅瞅闺女在旁边呢,说这些话,让闺女笑话。”

王丽容连忙双手捂着耳朵,然后放声说道:“啊呀,我听不见听不见,您二老请继续!”

王展丰先掌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苏玉琼被这笑声感染,也忘了羞怯,温声笑了……

隔壁房内,王丽雍听着那边传来的欢笑声,忍不住嘴角勾了起来,只不过,眼神再次落到手上的纸条时,眉头又拧了起来。

这张纸条不知道是谁放的,大概就是他们不在时,哪个驿馆的工作人员偷摸进来搁下的,她摇摇头,无心追踪是谁进了这个屋,心道,毕竟是安平侯世子爷所谓的平妻,使唤人给她塞张纸条,多容易的事呀。

是的,纸条上虽然没有署名,但是原身服侍过朱凌涵笔墨,哪里认不出她的笔迹,朱凌涵不也是看准了这点,所以大喇喇得只写上时间地点吧。

她心中计较了一番,原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将纸条揉成一团,后又觉得心里气不过,又将纸条抚平,认真记下上面的时间地点,决定这回霸气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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