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颔首,意味深长。
萧若瑾若起反心,付诸行动,只会被清算,萧若风想帮兄长,都找不出站得住脚的理由。
这不是诸王夺位,而是谋反篡位。
君君臣臣,历经悠悠岁月,早已根深蒂固,但凡心怀家国大义者,皆不愿沦为乱臣贼子,被遗臭万年。
萧若风亦不例外。
当今的安庆帝虽才具平平,然其广纳贤才,善纳谏言,登基后推行一系列利民之策,减免赋税,一心改善民生,声名日隆。
萧若风实难腆颜道:“若兄长继位,北离能更上一层楼。”
念及兄弟之情,萧若风只得规劝萧若瑾,事已至此,做个贤王便好。
萧若瑾口上应承,心中作何想却无从知晓,易卜暗中勾结朋党,私下行贿重臣,最终被判下狱,令人不禁揣测。
莫非景玉王在背后暗中捣鬼?
琳琅将诸般念头驱出脑海,与叶鼎之上了马车,身后的皇城渐行渐远,马车抵达一处清幽雅居。
琳琅入内听曲品茶,叶鼎之含笑道:“你先进去休息,我去买些东西。”
琳琅最喜新鲜出炉的糕点酥酪,城内当属如意斋所制最为美味。
叶鼎之估摸好了时辰,打算给琳琅买些点心与零嘴。
“好,我在这儿等你。”
琳琅对叶鼎之点头,径自进了雅居,叶鼎之往如意斋而去,但半路上有人拦住他。
“云哥!”
凄婉如泣如诉的陌生女声,叶鼎之停住脚步,惊疑不定地瞅着她。
“姑娘,你认识我?”
叶鼎之虽有所猜想,但不太确定。
“云哥,是我啊,文君。”
易文君眸中泪光点点,心情复杂。
易文君曾恳求萧若瑾救她父亲,得到的却只是王爷烦躁的呵斥声。
萧若瑾何尝不愿意把易卜捞出来,但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能明哲保身。
易文君哭得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萧若瑾念及她腹中还怀着孩子,心便软了下来,只能好言安抚。
“抱歉,文君,我不该发脾气,但你父亲这事,我现在也是束手无策。”
萧若瑾一想到萧若风的人一直盯着自己,心中便涌起一阵无名之火。
“我爹是为了王爷才会奔走出事的!”
文君如今已被诊断出怀有身孕一月有余,得知父亲出事,原本就多愁善感、悲春伤秋的她,情绪愈加不稳,常常以泪洗面。
“你求我不如求叶鼎之,他现在与萧琳琅的关系非同一般,比我说话可管用多了。”
萧若瑾皱了皱眉,话中有话。
易文君只想救出父亲,没有多想,匆匆出府去找叶鼎之,好巧不巧,路上遇上了。
叶鼎之的相貌,易文君曾经在通缉画像中看过,非常俊朗的男子。
她心里其实存了一丝怨,为何云哥来了天启,却不来找她?
如果云哥当初带她离开,她怎么会被囚在景玉王府的笼里?
然而,真正看到叶鼎之那一刻,易文君的心再次揪起。
云哥眼神茫然,不认识她了。
泪眼朦胧间,易文君的心潮起伏,她始终觉得,她和云哥的相见,不该如此生疏。
他们曾经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的金童玉女,时过境迁,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易文君神情哀凄,眼泪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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