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法师打算回去后好好惩治一下自己那不听话的逆徒时,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突然从他脑海深处蹦出。
“等等,不会是哪个?”
而这个想法自诞生开始无不在吸引他去验证这个事实,即使在他的潜意识中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最终老法师选择了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将自己眼睛凑近水晶球上的小黑点前,老法师看清楚了他的具体模样。
那是一个黑色的小人,而在小人如同柴火棍的抽象四肢上都连接着一根丝线。
而在小黑人头顶,一根丝线贯穿了他黑色的头颅。
“这是?天赋者!”
这一刻老法师的惊讶溢于言表,他竟然见到传说中的天赋者。
要知道这可是只记载在帝国文献当中的天赋者,一种独立于施法者和圣教圣徒外的第三种力量体系。
据说在帝国时代曾经出现过好几个有名的天赋者家族,他们的天赋会随着血脉传承,直到他们的血脉断绝。
而据老法师所知最后一位有记载的天赋者应该是审判家族的后裔。
“奇怪,我记得审判家族的标记应该是剑,怎么会是一个黑色小人呢?”
翻动着手中的古籍,老法师寻找着任何有关天赋者的信息。
直到他在书籍的角落中看到了与黑色小人有关的记载,他的脑中如同雷霆炸响。
他似乎记错了一件事,最后一名有记载的天赋者不是审判家族的后裔,而是那位大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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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斯瓦纳家族议事厅内,除了法斯特家外其他四家代表皆汇聚于此地,他们正商讨着关于莉莉安接手流民的事宜。
“咳咳,炼金师那边有没有反对?”
看到自己派出去的探子返回,普斯瓦纳家族的族长,一位快入土的老人开口询问道。
“回禀家主,高塔的炼金师们并无太多反应。”
“据说是法斯特家承诺他们之前的供奉不变,而炼金师的工作量却减少了,能花在研究上的时间也更多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完探子汇报为首的普斯瓦纳家家主叹息一声,这一次与莉莉安的博弈他们算是输了。
“事已至此我们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了,大家以后注意不要再轻易放走领地上的农奴了,她莉莉安能搞新式工坊,我们也可以。”
为了这场会议定下基本的基调,普斯瓦纳家主便准备起身离席。
其他的两家的代表也准备起身离席,只有格里菲斯家主依旧坐在座位上。
“嗯?格里菲斯家主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普斯瓦纳家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男人起身邀请普斯瓦纳家主前往会议厅旁边的小房间继续密谈,这一幕并没有避讳另外两家的使者。
见此二人也没有阻拦,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急着回去汇报普斯瓦纳家和格里菲斯家密谋的消息。
而就在他们离去后的片刻,小房间内边传来普斯瓦纳家主的嘶吼声与怒斥声。
“你休想!格里菲斯的威廉你是想背叛整个法斯特领吗?”
“法斯特领,那是法斯特家的领地和我有什么关系?”
格里菲斯家主发出不屑嗤笑。
“你!那你格里菲斯家族的土地和领民呢?你都要舍弃?”
“那又有我何干,我自己的命都要没了!而你不也是吗?”
器皿声音从房间内传来,而远处的护卫也意识到了房间内的争吵似乎过于剧烈了。
但考虑自己老爷是一位有名的魔法师,且平时性格恶劣,一但手下犯错,就会施以重罚。
因此,许多人都担忧自己现在冲进去,之后会被老爷找麻烦,而类似的事情在普斯瓦纳是有先例的。
“格里菲斯家的威廉你就是一个烂人,为了一己之私让大家都去死!”
“哈!普斯瓦纳你也有脸说我!当年暗算法斯特家时明明计划好了一起出手,你却置我于险要地,最后导致我现在一身的暗伤,如今还大言不惭的指责我!”
话音刚落,金属入肉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就是普斯瓦纳家主的悲鸣,以及格里菲斯家主的狂笑。
房间内,暗金色的匕首被格里菲斯家主缓缓从面前老人的胸口处拔出,殷红的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
而老人则是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面前的格里菲斯家主。
他无法理解,为何自己身上加持的数层魔法结界竟然被一把匕首轻易击碎。
他更无法理解自己用秘法加持心脏会如此不堪一击。
“很惊讶是吧?这可是圣教破魔之匕,专门用来屠杀魔法师的。”
随着格里菲斯家主的话音刚刚落下,象征的圣教的金色火焰从老人的胸口中燃起,很快他整个人都被着金色中夹杂着黑色的火焰完全吞噬。
在火焰的映衬下,格里菲斯家主露出扭曲的笑容。
等到火焰燃尽,留在原地就只剩下老人之前握在手中的法杖。
捡起这根材质看起来像是木头的法杖,格里菲斯家主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将匕首上的沾染鲜血缓缓涂抹在法杖之上,变的黯淡无光的法杖再一次换发生机。
随手对着姗姗来迟的护卫们轻轻一挥,恐怖魔力在大厅内释放,护卫们脆弱的肉体撕的粉碎。
“只有两柄钥匙,还不够!”
这句话是格里菲斯是对着不远处墙角诉述的,而在那里却空无一人。
“所以你希望圣教再帮你拿到一柄还是两柄?”
这时,原先空无一人的角落突然出现了一道身穿白袍的身影,圣教的白袍教士缓步向格里菲斯家主走来。
“至少一柄,如果有机会的话两柄!”
“呵呵,要是圣教有实力替你从其他家族手中夺取钥匙,也就不需要你的帮忙了。”
对于格里菲斯的要求白袍教士冷嘲热讽。
“不不不,其余两家的家主都不住在城内,高手也大部分集中在他们的身边。只要我们发动突袭,迅速夺取钥匙便可高枕无忧。”
对于白袍教士的嘲讽,格里菲斯家主毫不在意。
手握两柄钥匙的他只感觉此刻的自己无比强大,让他有了足有杀死面前白袍教士的力量,甚至是之前大人的称呼也不在使用。
促使他没有对面前之人动手愿意,只因为他身后的圣教能给他带来更多了的利益。
察觉到格里菲斯家主异常白袍教士微微皱起眉头,但他并没有去刺激此刻自信心爆棚的格里菲斯家主。
对于白袍教士来说,只要猎魔骑士到来,一切都会朝圣教想要的方向发展。
“没问题,我会调集所有圣徒,猛攻那两家的宅邸。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的人也要一同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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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斯特城的西岸码头,阳光明媚,之前还波涛汹涌的河面此刻已恢复了平静,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
岸边,那艘前往水之都的定期商船早已停靠妥当,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一众随从正有条不紊地将徐浅浅三人的行李搬运进船舱。
而此刻的莉莉安正和徐浅浅他们做着道别。
“小安娜,小塞西莉亚,还有齐……齐尧先生,很抱歉,您的名字有些奇特呢。”
或许是因为语言发音的差异,莉莉安念齐尧的名字时显得格外生硬和别扭。
对此,齐尧只是微微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希望你们下次还能再来法斯特游玩,我敢保证,那时的法斯特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美好!”
说罢,双方挥手告别,徐浅浅三人登上了帆船。
莉莉安静静地站在岸边,一直凝视着船只远去,直到帆船缓缓驶出港口,向着河流下游的大海驶去,她的目光依旧久久没有收回。
正当莉莉安转身之际,一名仆人急急忙忙的跑到她的身前。
“小...小姐,城里出事了。有人一群奇怪的人在当街行凶,杀死了好多市民!”
听闻此言莉莉安立刻紧皱眉头,何人敢在魔法师云集的城市中行凶,而这异常的现象立刻让莉莉安意识到不对劲。
她立刻安排身旁的一名仆役前往市政大厅,集结城市中由市民组建的民兵队。
随后又安排了一位女仆,前去工坊寻找温斯顿管家,让他集结法斯特的私人卫队。
最后自己则是立即返回位于沙洲上的魔法高塔,控制整个城市的魔法中枢就安置在高塔当中。
与此同时,从魔法阵核心中拔出法杖的格里菲斯家主露出满足微笑。
第三根法杖的到手,让他的信心再一次膨胀。
只要再拿到第四柄钥匙,他便可以和法斯特家争夺城市壁垒的操控权,到那时即使是圣教的高手也无足挂齿。
但事与愿违,去夺取第四把钥匙的圣徒们退了回来。
他们与白袍教士一番言语后,格里菲斯家主得到一个坏消息。
他们进攻受挫了,城市卫队和法斯特家的私人卫队已经集结。
光靠几十名圣徒根本无法抵抗卫队的围剿,甚至连原本隐形的城市壁垒也逐渐显出自己的原型,战时模式已经被法斯特家单方面启动了。
“格里菲斯家主事已至此,请你在城市壁垒上撕开一道口子,迎接圣教的骑士吧!”
白袍教士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他当然猜出了格里菲斯家主的小算盘。
也是他悄悄命令另一路圣徒减缓了进攻速度,让法斯特家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这一切让格里菲斯家主陷入两难的境地。
若是不开门他将迎接法斯特的全力围剿,作为城市的拥有者的法斯特将会教他做人。,
若他开门,为能获得城市掌控权的格里菲斯必定无法与圣教骑士对抗,从而再次回到被动的局面。
而支持白袍教士这样做的原因是,就在不久前圣教猎魔骑士通过特殊传送阵来到了城市之外。
猎魔骑士大人随时可以进入法斯特城。
面对如此局面,陷入纠结的格里菲斯家主牙关紧咬,目光充血。
当他看到已经围剿而来的卫队时,也只能被迫做出选择。
果不其然的是,男人最终选择了撕开一道口子,迎接圣教的骑士。
已损毁三把钥匙为代价,格里菲斯家主强行在壁垒上撕开了一道小口子。
这道开在蓝色的壁障上缝隙只能持续数秒,但却已经足够。
随着一只被铁手套包裹的大手穿透缝隙,身穿黑甲的猎魔骑士踏上了法斯特的土地。
仅仅是一个照面,强大的威压就让之前还试图掌握全局的格里菲斯家主心生胆寒。
在这股强大威压之下,在场以白袍教士为首的圣徒们毫不犹疑的向着黑甲骑士行跪拜之礼,双手举过头顶似乎是在祈求男人的恩赐。
这种局面下,格里菲斯家主也只能一同跪下,双手抬高祈求对方的恩赐。
而很快格里菲斯家主就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一颗黑色血肉果实出现在了他捧起的双手之中。
还在搏动的血管缠绕着这颗黑红色的血肉果实,见到这玩意的第一时间,格里菲斯家主露出恶心反胃的表情。
但一旁的白袍教士却连忙阻止了他的行为。
“这是主的圣餐,吃下他你的身体就可以恢复原样。”
话音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向格里菲斯家主,仿佛在等到他将手中的圣餐吞入腹中。
一整心理挣扎过后,男人最终选择了吞下手中的圣餐。
柔软润滑的肉果触碰食道,格里菲斯家主强忍着反胃的冲动,将其吞囫囵吞枣般吞入腹中。
下一刻,一股强烈刺痛从腹部传来,这一刻男人后悔了。
那种钻芯的疼痛让格里菲斯家主不顾仪态的在地上翻滚,周围的人却都视而不见,或者说这对他们是习以为常。
“猎魔骑士大人,这个异教徒该如何处置。”
“无需理睬,若是能挺过主的试炼,那便入我圣教,若不能便.......”
猎魔骑士的话语并未说明,但白袍教士却依然知晓,恭谨的再次行礼后退了下去。
这时趴在猎魔骑士肩膀上的蠕虫动了,沙哑的声音从狰狞口器中发出。
“那个外乡人的气息开始消散了,她极可能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我们还是来晚了!”
“哦,是吗?”
听到这一消息的猎魔骑士依然面无表情,仿佛他来此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追击徐浅浅。
直到他走出大殿,直面殿外成百上千的卫军。
男人缓缓拔出背负在身后的大剑,对准了眼前的敌人。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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