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等等,你没收到金锁?”
鄢狸突然想到什么,浑身一震恶寒,急于求证般仰头看向少年。
“一个月前你将金锁送还于我,附言恩断义绝,是也不是?”
小丫头苍白着小脸面露期待的模样看得褚逸心软,也意识到这中间似乎是有什么误会,连忙摇头。
“我根本没收到过金锁,何来退还一说,阿狸,究竟是怎么回事?”
得到答案,鄢狸心下更慌,想到这些年自己与褚逸之间的信件往来,一个更加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王爷,你最后一次给我回信是什么时候?”
“就……就是那个手帕……”褚逸说起来莫名有些结巴。
话音刚落便见小丫头后退一步,一副受了重大打击的模样,魂不守舍的。
【手帕是四年前…那这四年与我通信的是谁,卓萧呢?卓将军的回信会不会也是假的,所以他才不顾情面,因为他根本就没收到我的信,信上疼爱我的卓伯伯是假的。】
【是谁,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会是殇北么?】
“阿狸……”褚逸有些担心,伸出手去想要安慰,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王爷,我想回风岐,你能不能派人帮我送封信给殇北?”
“不行,太危险了。”
“没事的,他们既然要留活口,定是另有所图,我总归要知道原因,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此事等你身体养好再议,风岐那边我会帮你盯着,一定会有别的办法。”
褚逸知晓小丫头一心想救风岐帝后,但孤身前去无异于送死,只好拖着。
鄢狸又哪里看不出来,只能低下头去,恐于对方能听见自己心声,也不敢胡思乱想。
直到桓王离开营帐才抬起头来。
她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回风岐也不一定能救出爹娘,但对方留活口一事已经与书中大相径庭,或许有其他转机也说不定。
再者,她与桓王不过儿时一面之缘,万万不该将对方卷入这场是非,就算他是王爷,又岂能与一国之君相抗衡,若是将殇北激怒,保不齐大家就要在阴曹地府重聚了。
想通之后,鄢狸不哭不闹,仔细观察军中布局,暗中寻找逃出去的时机。
只是她的时机还未遇到,褚逸的机会先来了。
李肖遥捏着手中暗红色的小瓷瓶,缓缓贴近床榻之上昏迷的丫头,揭开盖子之时略微停顿。
见桓王殿下点头示意,这才揭开瓶盖,将瓶口靠在小丫头指尖破裂的伤口处。
一只米粒大小的虫子从瓶中爬出,顺着鲜红的伤口缓缓爬了进去,一路向上爬到眉心,渐渐隐去。
褚逸看得心疼,却忍住未动,直到李肖遥将安神香撤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何?”
“很顺利,半月后清醒,在那之前必须尽快安排好身份,事无巨细在耳边讲给她听。”
“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褚逸将鄢狸抱好,跟在李肖遥身后踏上马车,将清灵安顿好,连夜离开恒州。
鄢狸整日在军中闲逛私下绘制路线图的事情并没有瞒过桓王,他担心这丫头做傻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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