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狸一边吐槽一边把药瓶上有些松懈的布条重新系好并打了个死结,将说明书折好收进荷包,这才抓起瓶瓶罐罐之间的一小块骨头,随手盘了盘,亦丢进荷包。
与此同时,宫墙之内,乾清殿中,老皇帝光着膀子将龙床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截趾骨,不得已将身上最后一件遮羞褒裤脱了下去。
没了,真没了,他那么大一个脚趾骨说没就没了。
那可是他心心念念二十八载,求而不得心仪之人的脚趾头啊~
这事儿吧,它说巧也荒唐,说荒唐也离谱,若非他连拖带拽的将喜公公送出皇宫,喜公公也不会不小心摸走了他的心爱之物。
苏狸倒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现代人盘鸡爪子与老皇帝盘骨头有异曲同工之妙,见骨头被盘得油光锃亮,也没舍得扔,随手就扔进了包袱。
皇宫里的鸡飞狗跳与桓王府进入梦乡的喜公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她要好好养精蓄锐,到霆王府大捞一笔。
此次出行与年前大不相同,一行人缩在马车里卿卿我我,这个主要是指花魁和小凤。
后来王爷看不下眼,将两人赶了出去。
眼见车厢里没了外人,苏狸宝贝似的将包袱拆开来显摆。
“这都是程太医的独家秘方,拿风岐使团做过实验的,只不过他们身体素质一般,数据仅供参考,但神医出手,准错不了。”
“上面的布条千万不要解开,这几瓶是烧烤料,有机会我烤给你吃,这几瓶是疗伤用的,这个,是程太医特意为你调制的,祛疤专用,你试试。”
苏狸说着,抬头看一眼桓王殿下,紧接着,小小的惊喜了一下。
“呀,王爷你脸上的疤淡了好多!”
【就是看起来有点绿,跟长了青苔似的。】
眼见小丫头越凑越近,褚逸黑着脸将人推回去,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小瓷瓶,缩到角落里,闭上眼睛不动了。
李肖遥在挨骂,但苏狸自认为很无辜,一腔热血付水东流,盯着某人的眼神散发着浓浓的怨念。
风岐小侯爷俞昭坐在最后一辆马车上,怀里抱着霆王的骨灰发呆。
回想起前几日那位程太医试药的场景,至今还心有余悸,这位神医不止针扎得好,毒药配得也好。
三日下来,使团十人只活了他一个。
俞昭从那满是血污的院子中出来时,只觉阳光正好,这样好的天气,特别适合活着。
“小侯爷体弱畏寒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应以温补慢慢调理才是,那些无用的汤药最好是停了,不然便是神仙也难救,这是药方,小侯爷好自为之。”
俞昭接过药方,主动揽下护送霆王骨灰的重任,既然活得,也该回去尽孝才是,想到这里,竟有些迫不及待。
……
“吁~”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小娘子留下来!”
“留下买路财……”
苏狸睡得迷迷糊糊,隐约间听见如此熟悉的口号下意识就接了下去,哪知没对上,当即就清醒了,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不远处站着六个壮汉,胡子拉碴,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手里拎着长短不一的刀剑,凶神恶煞。
看着看着,苏狸就乐了,当即从马车里钻出来,挥舞双手热情洋溢。
“哈喽各位,好久不见,你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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