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讲了,皇上指定不爱听。】

苏狸后退一步,接过两盏茶杯摆在案边,瞧了瞧霆王张开的嘴,又撤下去一盏,一钱银子也是钱,还是省着点用比较好,回头她让人出宫寻些更便宜的进来。

【皇帝这生气就爱摔东西的毛病不好,得改。】

老皇帝一愣,余光扫过阶梯上的残渣,莫名的心虚,多年习惯使然,总觉得摔杯子又响又有气势,从来没想过好不好,费不费钱,要不他以后尽量控制一下?

“皇上,大盛与风岐兵力相当,自风岐新帝登基后虽未曾大战,但小战不断,孟、谯两县民不聊生,倘若战乱一直延续,恒州怕也是要流离失所。”

“所以霆王认为朕应该将自己的儿子送去和亲?”

‘啪唧’

一钱银子应声而碎,控制不了,根本控制不了,十八年了,他的好二弟无时无刻不在觊觎他的皇位,好得很,当真是好得很啊!

茶杯就碎在霆王眼前,细碎的瓷片弹起,在他纹丝未动的手背上留下一道细小的刮痕,饶是如此,他连眼都未眨一下。

“殇帝手段狠辣,五年来将前朝王室屠杀的一干二净,可见并非讲理之人,如今风岐愿意主动议和,臣认为,应当答应,否则殇帝发起疯来,不顾黎民百姓,堪称大患。”

“臣反对,既然知道殇北乃小人之心,就更不能将我大盛皇子送出,一旦大盛示弱,风岐便会觉得我们好欺负,倘若日后提出更无礼的要求,难不成我大盛也要屈服么!”

“吴大人说得对,大不了将恒州百姓搬离,也不能让殇北这小人得志!”

霆王冷笑,不知可否,听着身后反对的声音愈发强烈,眼中兴味更浓。

什么时候这帮迂腐的大臣这样齐心了,看来他这个大哥,还真是有些手段。

朝堂之势似乎一边倒,但瞧着霆王悠闲地表情,苏狸总觉得不对劲。

【这家伙,又憋什么坏屁呢?】

原书中之时寥寥几笔提过这位篡位登基的殇帝,为人心狠手辣,染着一身鲜血坐上那帝王之位,虽狠毒,却并非昏庸任性之辈,哪怕他真喜欢男人,也不应当用如此折辱的方式来信大盛,更何况,这信还是霆王送来的。

【这信,该不是伪造的吧?霆王有这么大的胆子?】

隔着数余阶梯,那粘腻的视线再一次落到她身上,坦荡的模样令她遍体生寒,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在心中浮现。

【霆王与殇帝……合作了。】

一个被束缚在边关十八载无权无势的王爷,哪里来的底气与皇帝对峙,定然是有人相助,而这个人,只能是风岐皇帝,一个野心勃勃,不顾大盛死活的上位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满朝文武之中,会不会也有风岐安插的细作呢?

苏狸抬头,从群情激昂的一张张脸上划过,只觉这潭水更深,细思极恐。

看上去每个人都在反对,或是急言善辩,或是摇头附议,偏偏这样统一的姿态最是可疑。

由于原书断更,后续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而已知剧情也都崩的乱七八糟,这样焦灼的时刻,她这个新新人类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皇帝神色未变,心下偷偷感慨了一下小丫头精准的观察力,目光落在霆王身上若有所思。

殇帝虽残忍,但有一件事情或许是对的,所有对皇位有威胁的存在,就应该尽早抹杀,便不会有今日烦恼了。

“霆王也听见了,此事容后再议,倘若风岐真心议和,也当派使臣前来,而非一封书信草草了事。”

“还有,年关已过,霆王若无其他要事,便启程回恒州吧。”

这样明目张胆的逐客令霆王岂会听不出来,但,成大事者必能忍常人所不能,这是殇北教他的,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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