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天说完,呜呜大声哭起来。

“老张,别激动,你慢慢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十多天前,我从市场做完生意回来,那天我回来得比较晚,二三楼没有楼梯灯,特别黑。我走到门前,掏出钥匙刚要开门,突然从身后闪出一个蒙面人,一把将我抱住,同时将一块布塞入我嘴里。我想喊又喊不出,那人死死抱着我,这时候又过来一个人,他用钥匙打开了我家的门,两个人把我挟持到屋里。一个人喊着要钱,他怕我听不懂俄语,从兜里掏出一张卢布和一张美元,用手比划着。另一个人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顶在我脖子上。我的钱放在了两个地方,一笔是我赚的钱,大概有三万美元,另一笔是要返给你的货款,还有欠别人的货款,差不多有一万美元。我先把那一万美元的货款给了他俩,我以为他们可以放过我,可是,他俩嫌少。那个人拿刀要割我的喉咙,我害怕,没有顶住,只好把另外的四万美元找出来,交给他俩。“

“你赚的钱为什么不带回家?”

“我来阿斯特拉罕后基本失去了与莫斯科朋友的联系,身边也没什么至近的朋友,我不知道这笔钱该怎么带回国。我想揣在身上,又怕在莫斯科海关被扣留,认识你后,我想问问你怎么把钱带回国,还没等我问你,我家就被抢劫了。”

呜呜,张海天又是一阵痛哭。

“所以,你就不想活了?”

“我没脸见我的家人,我现在一无所有,坚强,不是我不想活,是我没法活下去了。”

张海天脸上写满了颓废和绝望。

这种绝望也曾出现过宋黎明的脸上,出现在何文峰的脸上。

“你一直没联系家人?”

“是的,我不敢联系任何人,包括你。我欠你三千多美元,我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你当时没想过报警?”

“想过,可是在俄罗斯报警根本没人管,再说我俄语又不好,有理说不清。后来,我就没去派出所。”

“老张,现在你和我开始收拾屋子,把这房子还给房东。”

“坚强,你要干什么?”

“别问了,抓紧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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