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开口。
“李大夫,你还记得我吗,上次你给我阿奶开的那副药,有些效验,还请李大夫再帮忙开几副!”
李大夫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眯着眼定定看李冬生几眼,待辨认清楚后,恍然道:“原是你!”
说完又道:“你阿奶如今胃口如何,胸口还闷不闷,肚子涨的如何,人能不能躺平!”
李冬生的眉间满是苦涩:“胃口还是不怎么好,说是没以前那么闷,肚子摸起来还和往常差不多,人却是每日能睡几个时辰了!”
柳榆和柳山对视一眼,这才知道李冬生是给他阿奶拿药默契的没有吱声!
“哎!”老大夫重重叹口气,深深看一眼面前这个满眼恳切哀求的壮年汉子。
语带不忍:“你阿奶已经病入膏肓,积重难返,这些药只能缓解她的病情,且她吃不下东西,这些药汁更伤脾胃,老夫也无能为力!”
面前的汉子衣着破旧,袖口处的棉絮都露了出来,可见家境并不富裕。
他行医这么些年,多是见嫌弃十几文钱一副药太贵,家里人不给治的。
花费上百文银钱买一副药,只为缓解老人病痛的孝顺孩子,却是少见。
老大夫不忍他最后钱都打了水漂,人也没有留住,左右这会儿也没等看诊的病人。
老大夫把丁氏的病情掰开揉碎同李冬生细细讲,丁氏活不长了。
听完老大夫的话,李冬生一脸的灰败,仍旧坚持道:“还请大夫开些温和的药,能让我阿奶少些痛苦离开,也是好的!”
老大夫无法,细细问过丁氏病情后,提笔写下一张药方,抓了约摸有五付药材。
“这次的药材我添了些补气养身的,又加了些调理肠胃的顺气的,还有些凝神安神的!”
三人最后提着价值七百三十五文的五包药材走出了医馆。
回程路上,柳榆看着冷肃着脸的李冬生。
再一次歇息后,终究没有忍住,开口问了丁氏的病情。
“吃不下饭,说是胸口撑的慌,肚子又胀的很!”
“躺下就胸闷气短,坐久了又精力不济!”
“昨儿眉间的纹路平了一些,大嫂说没几日好活了!”
李冬生声音低沉,老大的汉子眼眶发红,柳榆听着这话,想象着枯瘦的老人躺不平,坐不住,心里也难受。
“咱们尽人事,省下来的只能交给天命了!”
柳山长叹一口气,拍拍李长生的手臂,安慰道。
“是啊,冬生大哥,你得撑住了,李阿奶可全指着你照料。”
“这冬日天冷,熬过了寒冬腊月,到了开春,人说不定能慢慢好起来,到时仔细养养,未必不能再活几年,这些年回回冬天李阿奶生场大病,不都是这么撑过来的!”
柳榆也挑拣些话头安慰。
李冬生怔怔的看着一处,不知想些什么,也不知有没有听见,良久,方点点头对二人勉强一笑。
三人紧赶慢赶,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日影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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