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德心脏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给攥住,后背发凉,浑身冒出冷汗。

他噗通一声,给朱元璋跪下。

五体投地。

“陛下,臣刚刚醉酒。”

“一时失态。”

“所以醉不择言。”

“那些话绝非臣的本心!”

“还请陛下饶命!”

傅友德只觉得铡刀已经悬在自己的脖颈之上,距离自己的脖颈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而且这把铡刀随时会落下,砍了自己的脑袋。

他现在后悔莫及。

喝什么酒啊。

喝酒误人啊!

“陛下?”

徐达见到朱元璋沉这一张脸,不说话,不由开口喊了一声。

朱元璋沉思了一番。

颍川侯傅友德虽然冒犯了他。

但这只是小错。

若是这样就砍了他的脑袋,未免寒了那些功臣的心。

而且他才刚立下赫赫战功。

此时处置了傅友德。

不妥。

“咱就念在你之前的功劳的份上,饶你一回。”

“但。”

“死罪可免。”

“活罪难逃。”

“来人啊。”

“给我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重重地打。”

“咱要让他深刻的记住此次的教训。”

“以后若是再犯。”

“咱绝对不会轻饶!”

傅友德听到朱元璋饶他一命,顿时松了口气,道:

“多谢陛下宽宏大量。”

“臣以后绝对不敢再犯。”

徐达等王侯见此,也在心中松了口气。

兔死狗烹。

唇寒齿亡。

这些道理他们都是懂的。

若是朱元璋真的就因为这件事处死傅友德,那么,他们恐怕会寒心,觉得朱元璋卸磨杀驴。

“咱有些困乏了。”

“先回去休息。”

“你们继续。”

朱元璋扫了一眼众人,淡淡道。

他转身离去。

朱元璋此刻的心情十分不好。

傅友德一个侯爷。

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他。

没有一点身为下属的自觉。

还敢叫他“老朱”?

这是傅友德一个侯爷能叫的吗。

傅友德今日此番话。

又代表了多少人的心思?

朱元璋回到行宫后,来回踱步,沉思着。

“毛骧!”

他朝外面喊道。

毛骧推门走了进来,双手抱拳,低着头,“陛下有何吩咐?”

“那些王侯最近有什么动向吗?”

朱元璋问。

他将亲军都尉府改为锦衣卫,就是想让锦衣卫充当他的眼睛耳朵,为他监视天下。

那些王侯自然也在其列。

“并无。”

“这些王侯们最近都十分的安分。”

“没有任何的异常。”

毛骧道。

“那傅友德呢?”

朱元璋再问。

毛骧摇头。

“颍川侯也并无其他异常。”

朱元璋眉头微微蹙起。

“从今日开始,派更多的人手去监视颍川侯......不,其他的王侯也给咱盯紧,若是他们有什么异常,及时禀报咱。”

“是!”

毛骧领命,而后下去安排。

嘎吱——。

门合上。

朱元璋双手背着身后,站在窗户前,眺望着灯笼光芒朦胧的夜色,面色阴沉。

王侯将相。

曾经一起打天下的兄弟。

现在反倒成了他帝位的威胁。

他好不容易坐到这个位置。

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动摇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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