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阿斯达里齐的冷风和青稞酒的热辣都抛弃了这里,那么这里就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罪恶的贫瘠之地,库吉特高原
“呜!呜!呜...”
悠长低沉的号角声从曲伦台手中高高扬起的牛角号中传出,这是阿勒斤赤骑兵召集队友的号角声,
按照陶克陶将军的吩咐,他们派轻骑一路尾随,果真钓上了大鱼,这群士兵身上甲胄精锐,遇袭不慌,定是有将官指挥,有所图谋,而今他们已成瓮中之鳖!
安德加尔见库吉特人并不进攻,只是围在这里静等援军, 心知不能再等下去,大喝一声:
“随我上!杀散他们!”
话落扔下手中的双手战斧,抽出剑盾反身带头冲锋。
安德加尔身旁的要么是亲卫,要么是行伍中的精锐士兵,知道此时已到拼命之时,毫不犹豫怒吼着追随安德加尔身后,持着武器,向乞颜骑兵发起反冲锋。
身后的佣兵团士兵更是加紧挥舞武器,奋力砍伐木门,他们在与死神赛跑。
这支骑兵小队的什长皱了皱眉,他并不想在此刻彰显勇武,他手下骑兵大多是同他一个部落的亲朋故交,他可不想用亲族的生命染红自己头上的翎羽。
“射矢!狩猎!”
“压制他们!”
号角声顿时变得短促,数十阿勒斤赤骑兵心领神会,立即驱马四散而逃,不断向追来的佣兵团士兵射箭,利用抛射影响他们破坏马厩的进度。
库吉特人的箭雨愈发密集,不断有人中箭,惨叫着倒下,这群库吉特人像是狡诈老练的猎人,手中的箭矢大多不会致死,只会让人躺在地上痛苦哀嚎,他们想让自己手下的士兵像流尽鲜血的野兽一样,被他们不费吹灰之力捕获。
“这群该死的老鼠!”
“我是安德加尔,这里的指挥官!”
“来呀!与我正面一战!你们这群懦夫!懦夫!”
安德加尔丢下盾牌,不惜暴露身份,不断向库吉特人搦战。
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把这支库吉特骑兵拖在这里,歼灭他们,一旦被他们主将知道马厩在此处,后果将不堪设想。
骑兵队长策马扫视着安德加尔,眯着眼抬手向身旁骑兵示意道:
“把他们头领射死。”
“其他人,随我兜回去,驱散那群劈门板的家伙。”
用双脚追逐骑兵,这是安德加尔从军以来做过最蠢的事情,紧张和劳累让他有些气喘吁吁。
眼见前方库吉特人分兵,部分骑兵勒马回转,安德加尔大喜过望。
“将军小心!”
身旁有人大吼一声。
安德加尔一愣神的功夫,被身旁亲兵撞倒在地。
“噗!噗!”
数支库吉特倒刺箭钉进了安德加尔身旁的亲兵身上,救了安德加尔一命的亲兵惨叫一声栽倒在地,鲜血顺着箭伤弥漫。
“啊!”
安德加尔羞愧欲狂,这是他的骑士侍从,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年轻人,脸上带着雀斑,腼腆爱笑。
他来自帕拉汶附近村子农户家的小儿子,自从他叛国,几乎所有贵族子弟都从他身边离去,唯有这群农民、商人家的孩子不离不弃跟随他左右。自己没能给他们一个前程,如今连性命都已失去。
安德加尔疯了一样向前追去,只想用长剑痛饮这群恶魔的鲜血,然而这群阿勒斤赤骑兵却对他熟视无睹,转身冲向还在砍砸木门的士兵。
“开了!大门砍开了!”
“快,将军,快!”
“上马,支援他们!”
“救命!”
“啊!不要过来!不要啊!”
这群破门的佣兵高兴不过两秒,乞颜骑兵带着弯刀利箭卷土重来。
骑兵队长张弓搭箭,一箭射倒一名佣兵,身旁近卫挥舞弯刀,借着马力一刀将另一名佣兵枭首。
乞颜骑兵如砍瓜切菜般将这群佣兵屠杀殆尽,又打马远去,图留安德加尔在原地暴跳如雷。
“去通知团长,让他带兵保护马厩,此处万万不能让库吉特人得手!”
安德加尔带领众人组成简陋的盾阵,缓缓后退,掩护那名传令兵进入大营,意图堵住了马厩缺口。
“赤那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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