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当真!”

“好,有劳了。”

命人送走太医后,床上的男人低声道:“三年,阿瑜,莫让我耽误了你。”

“莫谦,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去大周,母后说,她的闺中密友谢夫人医术绝顶,她一定有办法救你!”她快步来到床前,急声对男人说。

“不必多费力气,余下的日子,咱们就不要东奔西跑了,稚儿呢?”

“前些日子,我已将他送去了韩府,婆母已经请了奶娘。”

“我这父亲做的委实不称职些,不能陪伴他长大,愿他长大后,不要记恨我。”

“不会的,稚儿一定会理解咱们的苦心的。”娇艳美丽的脸颊上淌过两滴清泪。

“阿瑜,不要哭,你哭,我会心疼的!”男人伸出手,小心的拭去他脸上的泪水。

“嗯,莫谦,这三年,是属于我们的三年,我们两个一起过好每一天。”

“好,阿瑜。”

……

“这病是如何染上的?”

“是随刑部去地牢审问了几次犯人,不出半个月,便重病不起。”

“阿瑜,斯人已逝,节哀顺变。况你膝下有子,何不为他打算?你从司命那里都留了你丈夫一年,这已是司命对你最大的宽容。往后的日子还长,总不能一直消沉下去,稚儿无辜,你亏欠他良多,心中可是踏实?”

“稚儿,我的确对不住他,我不是个好母亲,自他出生至如今,我从未与他有过亲近,更没有好生照料他长大。他说是有母亲,可有却胜似没有。”

“你心有悔,为时不晚,一切还来得及。我想,阿瑜的亡夫也不希望见稚儿受一生委屈,更不想见你母子二人如陌生人一般生分。”

阿瑜凝视着谢夭的双眸,迟迟不答话。

案几上的烛火跳动不止,纱幔微动,一两张诗画飘落了下来。

“你说的没错,我还有稚儿,莫谦不希望他离开我以后,我一直颓废下去,也不想我不去管稚儿。我是时候走出来了,若是一直萎靡不振,恐是寒了稚儿,害了稚儿,他没了父亲,母亲却还是活着。你说得对,一点都没错!”

谢夭从阿瑜的那滩死寂的眼中,重新看见了她要活下去的信念与希望,那生的希望如同火一样!

见她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谢夭会心一笑。

翌日,未时。

谢夭正准备盖上盖头,外面忽然传来声音:“奴等参见公主殿下!”

“平身!”

随着那一句“平身”,一群人进了屋内。

“昨日听娄姑姑说,迎霜贵女来本宫府上暂住一晚,昨夜倒是招待不周,未能露上一面,尽一尽地主之谊,还望远来的大周贵客,本宫即将过门的弟妹不要见怪!”

谢夭闻声打眼一瞧,只见一群宫女奴婢簇拥着一位女子过来。

眨眼的功夫,人就到了跟前。

宫女奴婢退下后,才见那人。

来人正是昨晚的阿瑜,荣昌伶公主——祁昌。

今日的她与昨夜谢夭见到时截然不同,一改颓靡,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流露出一种雍容华贵,天家之女该有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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