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在寒冷的冬夜里不时回荡,每一声炮响都如同一记重锤,震得水杯微微晃动,发出淡淡的涟漪。

在狭窄的地下室内,一盏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散落在地上的木箱。

这些木箱中整齐地堆放着包着油纸的中正式步枪,

每一支步枪显然都是刚出厂不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机械香味,步枪金属与油脂混合的气味弥漫开来。

黄澄澄的子弹零散地铺陈在木箱中,微弱的金属光泽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在角落的桌子前,一名身穿军大衣的男子坐在那里,手中拿着几个小工具,正专注地检修着一支步枪。

煤油灯旁,从精准步枪上拆卸下来的瞄具被男子用干净的毛巾盖住,他此时正有些费力的将那支步枪的枪栓轻轻敲打,

中正式步枪枪栓在经过持续射击过后,枪匣与枪机会因为受热膨胀而紧贴在一起,使得枪栓就更难拉动。

“妈的,这些家伙照着图纸造都造不明白!”,他暗骂着。

直到枪栓部件能够重新丝滑的运作,他才将略微轻松地舒了口气,这种精确版的中正式步枪国府备货很少,一旦枪支损毁就没新的可换了,

他拉开右手边上的抽屉,从里面抓出一把子弹放在桌上,开始将子弹压进弹夹,这样五发一组的弹夹可直接压满弹仓。

这时候他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丝微弱的响动,他不禁回过头去,是一名短发女子正披着军绿色的毛毯,静静地站在房间门口注视着他。

地下室昏暗的灯光洒在女子脸上,映出她苍白疲惫的面庞,“你又要出去?”

听到女子的询问,男子转过身继续压着子弹,

“对,还得出去!”

闻言,女子立马快步走到他身后,轻轻拍了下他的左肩,

“包国维!你的伤都还没好,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日本鬼子,你出去不是送死吗?”

地下室里的这对男女正是当日出城被日军拦下的包国维和金枝兰。

包国维带人将童子军救出来后,日军疯狂追击,根本甩不掉人,

为了给迷龙等人留出突防的空间,他不得已只得带人原地阻击那群追击的日军,可谁曾日军兵力太厚,直接将他们给包围起来了。

面对日军不计代价地冲锋,包国维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肩膀上的伤口也因为剧烈动作重新裂开并发炎。

最后只剩下刘明阳扶着包国维开始四处躲藏,结果遇到了返回来寻找包国维的金枝兰,这可把包国维给直接气晕了过去,

金枝兰没有多话,直接过去接过包国维的右手,将他架在自己身上,瘦弱的身子就这样拖着包国维继续走,而刘明阳则是沉默地在后面设置绊雷等陷阱。

幸好刘明阳知道在这附近有一处地下据点,带着二人借着夜色躲了进去。

被金枝兰拍了拍肩,包国维只感觉肩胛骨处的伤口一阵火辣辣而尖锐的疼痛,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知道我的伤还没好,你还这么用力!”

“不行!你不能出去!刘大哥嘱咐过我,让我一定照顾好你!”,

金枝兰咬着嘴唇走到桌子另一边,直直看着包国维,

听到金枝兰提到刘明阳,包国维压子弹的手微微一顿,随后便压得更快了。

金枝兰说完也知道失言了,也不再多话。

直到包国维将所有的子弹夹装进腰间的子弹盒中,他才开口道,

“你的伤口又发炎了,再不用药就得化脓、发烧。我出去找些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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