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被十三阿哥拽了一把,没再吭声。
那头万岁爷听见兄弟俩的对话爽朗一笑,而后倒是没再继续揪着这个话题。
原本以为午宴的时候只是万岁爷随口提起的一句,未料晚宴少了朝臣之后万岁爷会突然对三爷发难。
比起午宴是还要毫无征兆一些。
但是若说毫无征兆但又好像还是有一些。
“今日倒是让朕想起来在畅春园中秋那一日了,老三,朕记得那日你就在朕身边?”万岁爷忽地搁下了酒盏,发出一声轻响。
三爷一头雾水,稀里糊涂地站起身说了声是。
万岁爷冷笑一声:“也难为你费尽心思谋筹刺客藏在水底,老三啊,包藏祸心倒是辛苦你了……”
话毕一掌掷案,震跌酒盏。
保和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三爷几乎是本能地跪下了,他磕头告罪,同时替自己辩白:“儿子冤枉啊,儿子从未做过此事,求皇阿玛明鉴,畅春园一事绝非儿子所为!儿子觉得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保和殿内一时之间只有三爷的告罪求饶声,那声音竟然渐渐带上了哭腔,不知是真委屈还是被吓着了。
约莫过了几息,保和殿内响起了不知是哪位皇孙低低地抽泣声,虽然很快被人给捂住了,但没一会儿另一边又会响起哭声。
万岁爷冷笑一声。
“你说你冤枉?”他顿了一下,强忍着头疼,齿间迸声:“朕高坐帝台,耳目有障。一应的铁证早已查清,要让人摆在你面前吗?”
万岁爷用的是问句但边上的梁九功却已经呈着一沓纸递上了。
万岁爷一眼不看,直接一掌挥落。
大抵有一二十张陈词漫殿飞舞,三爷瞪大眼,几乎是爬到殿前台阶上前看陈词。
他压根就没有做过的事儿,到底是谁设计诬陷他……
三爷一目十行地看过那些陈词,怪不得他发觉他身边的奴才近来少了一些,几张陈词将他的意图吩咐安排写得清清楚楚,还有刺客的认罪,以及他随身佩戴的玉佩出现在刺客手中。
三爷没能全部看完便已目呲俱裂,那玉佩是他启蒙是皇阿玛赏赐的,他时时刻刻都随身佩戴着,这会儿也在他腰间。
他正恍惚着去碰腰间的玉佩,眼帘中忽地映入一块玉佩,和他腰间佩戴的那块一模一样。
三爷呼吸急促了一回,他捧着玉佩想要解释些什么,只是嘴唇微张,话还没说出口,倒是急火攻心,喷出一口血来。
顿时,保和殿内又乱了。
万岁爷倒是岿然不动,他抬了抬手指:“把这个逆子抬回去,无诏不得出。”
保和殿内,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对视一眼,俱是沉默。
也没人再在意后头的晚宴都发生了些什么。
消息传出的时候也不知有多少人摸不着头脑。
包括隆科多自己。
他查出来的分明是……二阿哥胤礽啊,虽说剩下的几个刺客是交给刑部来审理的,但是……怎么如今万岁爷责难的是三爷?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前阵子万岁爷对着三爷不还是挺青睐的?
左右,一夜之间,风向便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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