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闻讯而至的三位名中医给张杰辉搭过脉,也是纷纷摇头,说中药可以试试,但估计并无效果。
果然,试着灌了中药后,张杰辉仍然昏迷不醒。
这当然就是尤丽娅对“老七”程达开所说的封口之举了。
专案组事先并未掌握情报,根本无法预防,否则,昨晚就把张杰辉抓起来关进看守所了。
当然,这会儿陈达开、尤石麦等人都已经明白“一跤头”是着了敌特方面的道儿了。
一干侦查员都在医院里等着,眼看张杰辉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陈力胜寻思闲着也是闲着,提议找个地方讨论案情。
于是请老林给安排一间办公室,留下一名侦查员在场等消息,其余六人都去开会。
尤石麦的心情很沉重,说如果一上来就把话题扯到那辆摩托车上,没准儿就能从药性尚未发作的“一跤头”嘴里套出线索了。
陈力胜说老尤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郑松柏也在一边劝慰,说现在后悔也没用,再说,讯问路数都是这样,尤其是对付“一跤头”这样的角色,你要是直来直去,说不定会引起他的抵触情绪,他一样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们,照样准点儿昏迷倒地。
这样一说,尤石麦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儿,接着,话题就转到了案情上。
既然医生初步判定关的症状是中毒所致,那看来多半是敌特方面的灭口之举,同时也说明专案组的调查思路没错,否则敌特不可能这样迫不及待地对付张杰辉。
目前张杰辉的情况很不乐观,万一他再也醒不过来了,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众人都是一片沉默。半晌,陈力胜开腔了:
“我的意见是要搞清楚几件事情,一是那辆摩托车是怎么到了敌特手里的?
二是对方是怎么发现被我们跟踪的,最初我们不是判断他们并未发现已经被跟踪了吗?
三是敌特是如何对张杰辉下手的,是在向他借摩托车时就已经下了毒呢,还是发现被跟踪后,为防止我们通过张杰辉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才决定灭口的?
最后还有一件事……”说到这儿,陈力胜停住了话头,扫视众人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尤石麦身上,“应当向领导提出请求,把那个记载着重要情报的本子拿给专案组,最好是原件,再不济也得是照片。”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尤石麦迅速回过神来:“老陈,这是违反保密规定的。
你也知道,专案组除了你之外,大家连‘本子’两字都不提的。案子要破,保密纪律也要遵守,这点是无论如何不能动摇的。”
陈力胜表面上大大咧咧,心眼却是玲珑剔透,他既然亮出观点,那就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随即就说出了他的理由:
“保密纪律固然应该严格遵守,但那是为了革命工作。
眼下我们的工作就是要把窃取秘密情报的敌特分子捉拿归案……老尤你别皱眉头,我说得有道理吗?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本子上记载的是什么内容,”说到这里,他朝尤石麦瞥了一眼,因为其实他和老尤是知道一点儿的,“这就给我们制造了一个难题。
如果绕不过去,白白耗费时间,到头来没有路走,我想上级还是会把那个本子拿给我们的。
可这样一来,我等弟兄白辛苦一场不要紧,问题是在我们白辛苦的时候,敌特方面一旦没有白辛苦。
而是招招着肉,那这个祸就闯大了!
我们之所以要看那个本子,是想根据本子上的信息发现线索,开辟另一条侦查途径,那可能就是一条捷径,可以迅速破获这起案件也说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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