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夫嘴上说只看伤情,不问男女,到底是隔着衣服顺着苏如画周身的骨骼摸了一圈。
抬头告诉青豆,“除了腿骨是完好的,身上多处骨裂,这是怎么伤的?被马车从身上压过去了吗?”
青豆一听鼻子又酸了,“不知道,我就知道她是上阵和汗人拼力气死战去了。”说着吸了吸鼻子,“那么多伤,可怎么办?”
杜大夫想起汗人那种叫铁骨朵的兵器,这是被砸了多少次?看着青豆,拧了眉头,“别哭了,这伤死不了人。”
“啊?是不重吗?”青豆眼睛中都放出了光。
“算不上很重。但要卧床,静养。”杜大夫说着话给开了方子,“一会去我那拿药,方子留好,我下次要在这上改。这药煎了,一天给她喝三次。”
青豆红着眼睛和鼻子点头。
跟着杜大夫去抓了药,又细细问了怎么煎,回到安置苏如画的医营房里,一天三遍煎药,喂药。
苏如画全然不知。
一整天没醒时青豆还去问了杜大夫,“将军怎么总不醒?”
杜大夫说:“劳晕之症,喝些温水或热姜汤,睡几日便没事了。”
青豆认不得几个字,听得不甚明白:“老晕?总是要晕吗?大夫不能治吗?”
杜大夫瞪她一眼:“劳晕——累晕的。”
青豆点头,明白了,大夫咋还发脾气了?算了,回去给自家校尉喂水去。
苏如画醒来已经三天之后。
她是闻着肉香,肚子饿得着咕咕叫着醒过来。
醒过来进还有些懵,看看四周自己是一个房子里,不是自己的营帐,这是哪?
正看到青豆进来,感受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的,没有硬血壳,是都换过了。
唤一声,“青豆。”声音有些许干涩,苏如画咽了一下口水,自己这是几天没说话了?
青豆闻声转过身,看偏将,“将军醒了?”昨天老将军那来信,自家校尉已经升偏将了。
苏如画听出了青豆称呼上的变化,问:“怎么我睡一觉,变成将军了?”
青豆咯咯笑,“将军不知道,就睡着这几天,朝廷的批复回来了,那个什么旁边的将军同意了。”青豆是打心眼里高兴,女将军哎,管他是不是旁边的。
“什么——旁边的?”苏如画连眨几下眼,没明白过来。
“就是旁边的,不是正中的。”青豆很认真。
“偏将?”苏如画想了想,自己的校尉晋升的就应该是偏将。
青豆想了想,点头,“对,就是,不在正中。”
苏如画摇头笑,不想纠结这事了,问:“我有一事想问青豆:你是不是女儿身?”苏如画眨着眼睛,从看青豆第一眼她就有这个感觉,只是不想去深想,这事要深想有点麻烦,现在不想也不行了。
青豆点头笑。
苏如画撕咬了几下自己的下唇,果然有点麻烦,“那就是主簿也看出来我是女儿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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