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会儿跟她说一声。”

“那行。”

惠娘摘下围裙,和二人打过招呼就走了。

桑宁喝了几杯茶,也被隔壁的人叫走了,景如月从后院过来时,店里只剩下陈时让一个人。

听到动静的陈时让抬眸朝她看过来,视线落在她泛红的眼圈,开了口:“桑掌柜让惠娘子走了!”

景如月点点头。

她抬脚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再开口,声音有些哑:“今日之事,多谢!”

陈时让淡然出声:“景娘子无需客气。”

听到他叫她‘景娘子’,景如月一怔,紧接着垂下眉眼,没再说话。

陈时让继续道:“我听景姝说,她撕了夫子的书,夫子让她赔偿,你拿书我看一眼。”

景如月轻轻点头,她起身走到柜台前,将那本残缺的书拿了过来。

陈时让接过看了一眼:“这书存世极少。”

“是,我跑了五家书店,都说没有。”景如月情绪低落,“我明日去问问韩夫子,看能不能折成现银赔偿。”

“韩讼性子古怪至极,而且看书如命,你若是问这话,他会以为你是在羞辱他!”

景如月一听急了:“那可怎么办?书店没有,我要去哪儿弄一本去?”

陈时让将手里的书合上放在一旁,随即抬眸看她:“也是巧,我那儿正好有一本。”

景如月一听,眼底划过一抹欣喜。

但很快,她又平静下来。

“这书是不是很珍贵?”

“是!”陈时让实话实说,“有市无价,去年听说有人拍卖过一本,卖了一千两。”

一千两?

景如月诧异:“这么贵?”

“黄金!”

“……”

她还以为是白银。

一千两黄金?!

“恕我孤陋寡闻,不过是一本书,为何这么贵重?”

“闵氏杂记乃前朝大儒所写,虽说是杂记,但里面有许多有价值的东西,是文人墨客争相想入手的书籍,但因存世太少,价格也就被炒得极高。”

景如月蹙着眉心。

若是一千两银子,她还有可能凑出来。

但一千两黄金,她实在是拿不出来。

但景姝撕了夫子的书,这是要赔的……

她沉默了良久,终于鼓足了勇气看向陈时让。

“我手头没那么多钱,能不能先欠着?”

陈时让身体微微后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薄唇微启:“这书我没想卖。”

“那……”

“我明日正好休沐,到时候我送姝姝去上学,书的事,我来处理。”

景如月微微松了口气。

陈时让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目送他离开之后,景如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镯子……镯子该还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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