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其他夫子，桑宁必定是毕恭毕敬地听教，并保证一定监督好孩子好好背诵。
但看着站得老远的韩讼，桑宁一身反骨，偏就不想听他的。
她微微偏头，看着他扯唇一笑。
“夫子这话我听不懂耶，我把孩子交给你，这背诵写字的活不是该你亲自来么？怎地又成了我们家长的活了？家长们忙着挣银子交束修，你拿着束修不干事……这合适吗？”
京城谁不知道‘春花秋月’的女掌柜年纪小，一张嘴巴可了不得。
若是惹了她，她管你是谁，非卷死你不可。
韩讼也是撞到她枪口上了。
她使起性子来不管不顾，皇帝来了，不是还有皇后么？
韩讼站在那里，看着连珠带炮轰过来的桑宁，脑子里突然闪过师父说过的一句话……
“世人，唯女子和小人难养！”
见他不说话，桑宁懒得再搭理他，牵着景姝的手就走了。
韩讼站在原地没动。
夫子李灿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好奇：“你怎么把桑掌柜给惹着了？”
韩讼看了一眼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挪开身子，转身往大门走去。
李灿好奇极了：“你不会还不认识桑掌柜吧？”
韩讼表情冷淡：“我为何一定要认识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灿接着道，“春花秋月你知道吧？”
韩讼没说话。
‘春花秋月’乃皇后娘娘未进宫前开的店，这他倒是有所耳闻。
见他好像知道，李灿接着道：“她不仅是春花秋月的大掌柜，还是皇后娘娘面前的大红人，听闻净月湖畔又开了一家新店，南坊街那边也要开，她很会赚钱……”
韩讼停下脚步。
他看着李灿，有些不耐烦：“与我何干？”
“……你这人……”
“我要去忙，不要跟着我！”
李灿：“……”
一块腐朽的木头，百窍不通。
……
刚兑了韩讼一番，原本心情抑郁的桑宁只觉得一阵爽快。
倒是一旁景姝，托着小下巴看着她：“小姨，韩夫子惹了你了吗？”
桑宁看她一眼，用手摸着她的小脑袋瓜。
“自然，小姨我这人别人敬我，我自然也敬着别人，别人要是惹我，我就……”她捏紧拳头，一脸阴恻恻。
景姝浑身抖了抖。
但很快又问她：“你不是喜欢长帅的男人么？韩夫子长得这么好看，你为何不喜欢？”
“呵，帅有个屁用，嘴巴那么毒……”她说着叹了口气，“老天爷难道就不能赐给我一个完美的男人？”
景姝看一旁有点心，她拿了一块塞嘴里。
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您不是说男人都是废物？”
“呃……我没说过吧？”
这大逆不道的话能说吗？
小景姝却十分认真地点头：“你说过，我记得很清楚！”
“那你就把这话从你脑子里去掉，让它消失消失。”
小景姝眨巴着大眼睛：“有什么好处？”
桑宁：“……买糖？”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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